萧吟走了?”羽墨知道消息的时候还很是惊讶了一番,不过想想大抵又是萧战的手笔,这人有时候做事实在是干净利落地让人惊叹,尤其是对他有觊觎的女子,完全不跟她吃醋的机会。
“是呢,听闻是昨日夜里同老爷夫人告别的。”紫荨一边给羽墨梳洗,一边回答她,“奴婢还特意打听了一番,好像之前萧吟小姐确实每年都会来府里做客,偶尔也会小住,不过大多时候她住在府里,姑爷都是不在府里的,难得能碰上一面。”
相处至今,羽墨也算是十分了解萧战的性子了,这人看起来是个温和有礼的君子,实际上骨子里的冷漠却是能随时把人冻伤的,尤其是惹到他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悲剧。
“奴婢早就说了,我们姑爷就对我们小姐一人好,其他女子在他眼里就是过眼云烟。”茯苓掩着嘴偷笑,边说还便一脸的得意洋洋。
“是是是,茯苓半仙真是厉害,现在去给小姐看看早膳好了没吧。”紫荨笑着打趣茯苓,那厢立刻就去厨房了。
“紫荨有事要同我说?”羽墨亦是敏感的,总觉得紫荨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紫荨点点头:“奴婢听说,萧吟对萧夫人素然孝顺,很得她的喜爱,如今萧吟离开,奴婢担心萧夫人会迁怒于小姐。”
原来是这件事,羽墨笑了笑,紫荨素来心思细腻,不过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她总能想到一些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事,但是坏处也是她总是爱胡思乱想。
“我不是仰仗着她的鼻息而活的媳妇,对她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孝顺知礼也就是了,想要我事事考虑她的心思,那也太为难我了。”羽墨说到这里顿了顿,复又捂着脸偷笑,“更何况她如今更头疼的应该是阿战要分府单过的事,萧吟的事不过是小事罢了。”
说到分府单过,紫荨立刻又想到一件事。
“对了小姐还记得之前我们去郴州前,姑爷同萧夫人提过的,要将小姐过世的公婆的东西都拿回来,由小姐管理吗?”紫荨问道。
“记得,怎么了?”羽墨偏头想了想,“可是那时候我们走得急,也就是这么一说,就没有下文了。”
紫荨点点头,低声说道:“奴婢这几日也是闲的,同茯苓暗暗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当初萧大人和萧夫人过世的时候,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多得令人咋舌。”
能让紫荨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新鲜得紧,要知道这丫头在云州城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
“紫荨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摆出这么一副见识短的模样。”羽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谁知紫荨却依然压着声音说道:“这萧夫人如今只怕是还没意识到这件事,若是到时候小姐和姑爷当真是要分府单过,那姑爷手里的东西都要都如数归还了,可是奴婢打听来的消息却是,萧夫人可是将其中不少都用掉了的。”
“用掉了?”羽墨蹙眉,萧夫人可是萧家的当家主母,莫非还会贪了萧战的东西不成?
“萧夫人的娘家程家,可是个无底洞。奴婢听说,萧大人向来不喜欢夫人插手程家的事,但是程家却偏偏有不少不争气的,经常惹是生非,不止打着萧家这面大旗,而且还经常要萧夫人拿东西回去帮忙。”紫荨其实自己也很诧异,得知这些事的时候还疑惑了一番,之后她和茯苓便暗中派了府外的人,去程家那儿打探了一番,这才确认了这些事。
“那萧大人知道吗?”羽墨问道。
紫荨摇摇头:“据奴婢所知,萧大人平日里很忙,也从不插手府里的事务,而且萧大人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关心这些个小事了。”
“但是,当家主母用府里的东西补贴娘家,纵然是再不计较的萧大人,应该也不会真的无动于衷的吧?”羽墨微微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回头我同阿战提一提,看他的意思再说。”
紫荨点点头,而羽墨倒是忽然又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也许分府单过这件事,恐怕还会再横生枝节?”
只要萧夫人醒悟过来,暗中动些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紫荨支吾了一下,见羽墨望着她的目光,便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当即便说了起来,“其实当初萧夫人打主意让程家小姐嫁给姑爷,恐怕也是打着要吞了姑爷的那些东西的心思。”
羽墨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世家豪门里的阴私,真的也是够多的。”
他们说话间,茯苓已经将早膳端了上来,她用完早膳是要入宫的,之前说好了要带小十六出宫玩的,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兑现承诺的。
“这个时辰阿战应该已经把小十六接到了吧,茯苓一会儿帮我准备一身男装。”羽墨说道。
“姑爷带小姐出门,小姐也要换男装吗?”茯苓疑惑道。
羽墨一怔,顿时觉得有道理,然后便道:“那派人去门口候着,阿战他们一到就来告诉我。”
茯苓领命离去,紫荨便伺候着羽墨吃起了早膳。
“哇,羽墨姐姐你一个人用早膳,都要吃这么多呀……”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后便是个如团子般的小身影冲了过来。
一听声音,羽墨就知道定然是小十六了,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倒是活泼了不少,她顺手将人抱了起来,放到身边的凳子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说是一个人吃的,我知道你们会过来,这些都是你的份。”
“……”坑谁都不要坑自己,小十六欲哭无泪地眨巴着眼睛,讪讪道,“可是,我都吃过啦。”
“不吃完不许出门。”羽墨坏心地瞪他,谁让他方才说她一个人吃这么多的。
小十六扁着嘴,委屈地抬头看向随后跟来的萧战,那厢只是笑了笑,伸手将他抱了起来,笑着说道:“羽墨姐姐跟你开玩笑呢。”
也不知怎么的,羽墨抬眼看到萧战抱着小十六的样子,竟是有些恍惚。
这人对小十六都这般宠溺,若是自己的孩子,应该会宠到天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