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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解药香囊

纵横花术 江南支青 6478 2023-07-28 01:15

  白凫从畅心阁回来,文贵妃正在卸妆,看起来满面愁容。

  她手里把玩着一枚金钗,嘟起小嘴,怏怏不乐地扔在妆奩里,见白凫进来,未等她开口,先行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来没有?”

  那枚香囊确认是师姐白羲所赠无疑,只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难道她入宫为妃就是为了杀皇帝?白凫了解白羲的身世背景,与他并无血海深仇。

  不过就目前来看,文贵妃嫉恨白羲争宠,若让她知道真相,想必会将白羲往死里逼,或者白羲狗急跳墙将皇帝迅速了结。

  无论如何,此事都不宜声张,还是等自己查明真相再做决定,否则贸然打草惊蛇,于自己必然不利,但有一件事白凫打定主意,那便是要暗中解救皇帝,以免他毒性攻心回天乏力。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了解事情的原委。”白凫抬头看着文贵妃。

  “你们都退下吧!”文贵妃轻轻摆手,宫人仆婢皆退出寝殿外。

  白凫解释道:“启禀娘娘,奴婢将那枚香囊拿到畅心阁与白昭仪当面对质,白昭仪承认了。”

  文贵妃闪亮的眸子暗了下去,牢骚满腹,叹息道:“本宫让你去查……你居然告诉本宫这些有何用?”

  她欲言又止,可见心里的防备多少还在,白凫心如明镜知道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娘娘稍安勿躁,请听奴婢把话说完。”白凫顺口解释着,“奴婢回来时与畅心阁的内侍闲聊,并借机打探出皇上之所以那么宠爱白昭仪,全然因为白昭仪心灵手巧,制作的香囊能修心解忧,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望尘莫及,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会时常挂念着白昭仪?况且若是那香囊有问题,那宫里的太医密而不报,岂非都要面临诛灭九族的危险?”

  白凫打消了文贵妃的念头,又给予她一丝甜头。

  文贵妃仔细推敲,白凫所说有几分道理。

  若是那香囊有问题,宫中的御医岂不都成为摆设?串联御医这种事,换做皇后还可能,白昭仪比自己还卑微,量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文贵妃想着不觉喜从中来,笑道,“蓿凭,你接着说。”

  “既然白昭仪能用这种伎俩留住皇上,那娘娘何不效仿此法?如此一来,皇上不仅会对娘娘称赞有加,还会另眼相看。”

  白凫这番话另文贵妃十分心动,她除了可以依靠皇帝的宠爱以外毫无他法,如果连这个失去了,那么她和儿子卓峰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而皇后更加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文贵妃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然而自己偏又没有什么才华,因此喜忧参半:“话是如此,只是本宫怎么才能做出一个可以与白昭仪媲比的香囊?”

  做香囊这种事对白凫而言实在是手到擒来,既然要做香囊,那就做一个可以解除婆罗暗香的香囊。

  不过婆罗暗香这种毒素非比寻常,冷无香并未传授,恐怕解铃还得系铃人。

  白凫当即应承她道:“娘娘请放心,这等事情便交给奴婢,奴婢必定办妥。”

  文贵妃会心一笑,白凫趁机向她请了出宫的旨意,并飞鸽传书给师父冷无香。

  醉雨轩这天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笙箫管乐不绝于耳,佳人美酒不胜欢喜。

  “射大姐别来无恙?”

  正在招待客人的射卿闻声猛然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蔽体斗篷的俊俏女郎映入眼帘,射卿定睛一看,白凫掀开白色斗笠,露出一张雪白姣好的盛事容颜。

  “女……”射卿惊讶得险些直呼她的身份。

  “对不住了客官,我这儿有事情处理,您请便。”射卿放下酒壶,离开客位,引着白凫来到她昔日的住处。

  射卿关好门窗,屈身行礼,问道:“不知女史驾临有何吩咐?”

  “射大姐免礼,我来并非是找射大姐。”白凫说着便想到了临风,这个神秘莫测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没有出现?

  射卿见她没有差遣便出去招呼客人,白凫出门转了一圈,路过月娘的房间时正见一个玉树临风的白面书生踏出她的房门。

  白凫掀开斗笠上的白纱,注视着他的背影,稍许片刻,月娘走到门口正要关上房门。

  “姑娘?”月娘一眼便注意到身姿绰约的白凫,白凫向她微笑着点点头,月娘亦含笑遮羞,热情道:“姑娘若不嫌弃请进来说话如何?”

  “多谢。”白凫踏进她的房门,屋内装饰简洁,陈设温馨,由此可以看出月娘精心布置着这个小居室。

  “月娘,你和他……是否情投意合?”白凫直截了当地询问着。

  月娘羞涩地低沉着脑袋,微微点头,脸颊红晕似枫林染过一般。

  “你能遇到一个有情郎,我也为你开心,若你决定与他厮守,不必顾及旁人,醉雨轩必不会阻拦你的去路。”白凫承诺道。

  月娘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凫,抓住她的手腕,再次向她确认,“姑娘说的可是当真?”

  “绝无虚言。”白凫肯定的答道。

  午饭后临风赶来,高声叫喊着:“小白,你终于回来了!可是想我了?”

  他欣喜若狂地向她伸出双臂,白凫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淘气,淘气了啊!”临风说着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故意在白凫眼前晃了晃。

  护心丹?白凫顿时眼前一亮,伸手去夺取,临风把手缩了回去,故意挑逗,“不给!”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你凭什么不给?”白凫辩解道。

  “左护法才不想给呢!本公子好说歹说她才同意给的。”临风反驳道。

  “你若不给我……我……”白凫实在说不出威胁他的话来。

  “你便怎样?”临风瞪大着眼睛直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白凫沉默不语,偏又遇着射卿和梁锦,正有说有笑走来,一看到此情此景都停下脚步等着看好戏。

  白凫只觉得十分尴尬,便语无伦次,“我便死给你看!”

  临风笑容满面,颇有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劲头,白凫走到阁楼栏杆上缓解情绪,临风便不再捉弄她,将护心丹交给她。

  “好了,不逗你了。”

  白凫接过护心丹,临风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腰身,将她搂住,白凫猝不及防地往他身上扑去,幸好及时双手抱拳挡住与他的距离。

  “你干什么?”白凫气恼地推开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没什么,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临风春风得意地松开她,看着白凫下楼梯。

  白凫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下楼梯遮上斗笠轻纱时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

  卓越修长伟岸地挺立在人群中,一双深澈幽邃的眸子跌进白凫的眼中,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他来等她,想要见她。

  白凫与他四目相对,心头不停抽搐,百感交集,她既恨他又无法自抑不去注意他,有时候她多想把他当成空气,不去在意,可是她却偏偏做不到。

  卓越不忍直视着她湿润通红的眼眶,便略低了视线注意到她手里的小瓷瓶,于是嘴角微动,仿佛是想说些什么,白凫立刻铁下心来,放下斗笠上的白纱,不去看他,更不想听他说话。

  白凫奋力地跑,仿佛是在逃避一般,她怕自己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再次动摇,不,既然好不容易过了过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苟且偷生。

  逃出醉雨轩时在门口街角处遇见了甘钰,他独自一人没有带一兵一卒,而且身穿便服,看他的方向仿佛是去往醉雨轩。

  白凫斗笠白纱遮住了脸,甘钰并没有认出来,只是好奇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桥身下一处隐秘的空间,白凫躲在那里抱头痛哭,恨自己不能将他遗忘,曾经与他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现在却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和背负。

  人心隔肚皮,许多幸福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白凫一手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臂,直到疼痛超越心中积淀的苦痛,她才擦干眼泪,大步流星向宫门走去。

  她亦暗暗地告诉自己,当初自己就是这样懦弱无能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如果做不到心无旁骛,重蹈覆辙不说还会功亏一篑,那么何谈成功的那一日?想想母亲的死,也就不那么想要痛哭一场了。

  白凫回到未央宫向文贵妃复命,将护心丹置于锦囊,“娘娘,奴婢已经为娘娘准备好了香囊,方才去太医院检验过,功效极好。”

  文贵妃接过香囊,兴高采烈,眉眼弯弯,柔声说道:“你办事本宫放心,劳累一天早些休息去吧!本宫会记得你的功劳。”

  “谢娘娘恩典!”

  白凫退出寝殿,抬头挺胸仰望苍穹,舒缓情绪,将心中的烦恼一点一滴的释放出来,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万物与自己相融,大自然总是让人这么惬意。

  忽然耳畔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皇帝卓魏带着贴身的内监总管悄无声息地进了未央宫。

  皇帝只见白凫静立在院中释放心情,不禁想起一些陈年往事。那时也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张开双臂陶醉在一片芳草如茵中,她十分享受,露出迷人的笑容,静谧而美好。

  “皇上驾到!”随身的内监一声呼喊打断了皇帝的思路。

  白凫亦回神,欠身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皇帝只见她有些惊慌失措,美丽的脸颊如初春鲜艳娇嫩的桃花,白里透红,粉色匀开,化开心神。

  “免礼。”皇帝淡淡的说道,言语模糊的问着,“朕记得你是十三弟的人?”

  白凫本想解释,忽然想起他是皇帝,一言九鼎,若说自己并非纪王的人,那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白凫沉默不语,既不想承认与他有任何私情,也不想否认了落下个欺君的罪名。

  皇帝眉毛一扬,半笑半参着扬长而去。

  如此行为举止,实属怪异,令白凫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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