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打算怎么做?”
雷骁霆有些好奇,面对这么一个三番两次设计自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心里却藏着一个陆家人的东西,一向冷漠无情的三爷又该作何选择。
“放虎归山!”淡漠的话从那两片涔薄的唇里吐露出来,反而多了几分嗜血杀意。
那个孩子的心脏就在南云溪身上!
短讯的那句话轻而易举的让他放过了南云溪,可想而知那个发短信之人对于当年事非常清楚。
金秀衣第一时间追溯到这个号码,很显然对方也是个高手,竟然能轻而易举就掩盖了号码的属地和身份。
这个人的目的在简单不过,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解救南云溪,却不想暴露于人前。
陆明琛非常了解南云溪,嘴巴严实得跟石头一样,就算是现在要她的命她都不会承认任何事,但既然这样,放虎归山就是最好的办法!
“爷的意思是,放了南小姐?”雷骁霆怔了怔,很显然没办法接受他的做法。
“不,会有人过来找她的!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盯紧南云溪,不管她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都要马上向我汇报!”
男人有些慵懒的靠在墙上,眸如深潭一般的看向窗外,然后缓缓的抬起手来放在自己的心间上,感受着那颗心脏强劲的心率。
那年明明是他被咬了,死的人却是他的大嫂!
这件事在陆家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浪,之后陆明琛就让明逸朗提取了自己的血液作为医学研究,竟然意外的发现他的血液里同样带着毒。
一种叫做‘rsw(虚构的病毒名称)’的病毒藏于他的血液之中,这让陆明琛开始怀疑,究竟这毒是姐姐带给自己的,还是打从他出生起就已经携带了这种毒。
如果是后天的那就只能说明那毒带有传播性,可是他和醒醒在一起这么久,且已经发生了关系,要传播的话早就染上了。
但明逸朗多次为醒醒提取血样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由此得以解释这毒并没有传播性,是与生俱来的。
如此,也就显得可怕了。
也就是说,唐秀华在怀上他们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携带了这种病毒。
只是这毒却追溯不到来源,就算他找上了国际最具权威的研究学家也找不到病毒生源。
早前陆明琛也曾询问过唐秀华是否在怀孕前有接触过任何化学物品,但被她给否认了。
之后陆明琛就没有在提这件事。
但,却从未停止过调查!
他总觉得这一切是阴谋,一场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大阴谋。
就连安娜的死也处处透着蹊跷,既然那病毒没有传播性,安娜又怎么会死呢?
陆明琛唯一就只能将赌注押在南云溪身上,或许从她身上开始追溯,会得到一场意外的收获呢?
但要是这么做的话,南云溪作为一个诱饵,同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是!”雷骁霆接到了任务,马上离开去执行了。
陆明琛站在窗边俯视着整个云城,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倏然之中,从车流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这边。
病房里一片气氛和谐。
苏醒笨挫的拿着水果刀削苹果,那果皮断得一节一节的,整个苹果都削掉了大半个。
她从来就没做过这种细活,从遇上陆明琛之后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久而久之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前几天看见金秀衣削苹果,那果皮一整条不断落,为什么她就是削不好呢?
苏醒有些懊恼,看着一满地的果皮,然后将只剩下一半的苹果递给了老爷子。
“爷爷,吃苹果。”
时老爷子接过那苹果,浑浊的瞳孔里又一次溢满了泪雾。
年轻时当兵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后来退役了时冗朔跟在身边伺候,什么事情都办得稳稳妥妥,就连吃穿都极为精细。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苹果,但他却觉得这是自己八十几年来看到的最好看的苹果。
“是不是太丑了?要不,我在重新削一个?”看着时老拿着苹果发呆,苏醒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丑不丑她一眼就看出来了,简直丑得无法无天了,就跟被老鼠啃过了一样。
“不丑,很好,很好!”愣过之后,时老爷子拿起苹果咬了一口,酸甜得滋味淌入心间,让他眼眶里的泪雾越加浓郁了。
“好――吃――吗?”苏醒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心灵都那么脆弱呢?
“好吃,好吃。”时老爷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出自他孙女的手,在怎么丑都是最好吃的。
苏醒眨了眨眼,从一旁拿来一个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靠着,这样也能舒坦一点。
她实在找不到话说,以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爷爷可以没大没小的,可自从相认之后,无形之中反倒多了些束缚。
再者老爷子还生着病呢,又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刺激到他,那可就麻烦了。
“丫头――”
见她坐立难安的样子,时老爷子再度开口,只是那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时冗朔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和捧着一束花。
“父亲!”他如以往那般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就好像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任劳任怨的孝子一样。
可惜他的突然闯入,让原本和谐轻松的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重的境地。
“嗯,来了,进来吧!”时老爷子依旧表现得与平常无异,声音不咸不淡。
时冗朔温润儒雅的朝着苏醒笑了笑,大步迈了进来,将果篮放在一旁,顺带将昨天送来的花束取走扔进垃圾桶里,在重新插上今天新买的花。
浓郁的花香很快就在病房里漫开,是妖冶的郁金香味道!
老爷子盯着他忙碌的背影看了很久,唇部线条始终绷得紧紧的,就是这样子伪善的面孔欺骗了自己整整五十年。
他一直将这个人当作亲身儿子看待,却不想他既然狼子野心企图夺走时氏的一切!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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