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740/508239740/508239769/20200413143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没有吧——”谢旌一口否认。

　　“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青偃开始翻旧账，说得有理有据：“两年前我刚来谢家，你带着琬琰去‘白鹭洲’，自己喝得跟瘫烂泥似的，还嫌坐车晕，非得让我把你背回家。你那么重，我差点没累死！这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谢旌讪讪的：“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印象。”当时觉得是气她劫持了自己，可后来回过味来，他那时就对她起了几分心思。当然，这事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显得他多恶趣味啊！

　　“你别装傻！”

　　见青偃越说越气，谢旌只能认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了。谢家的情况你知道，谢旒做生意亏了不少钱，这是明着的事，但暗里他把钱转到了自己的账下。这还仅仅是钱上的，其他还有多少呢？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能用上的最铁关系就是金灶沐。金灶沐这人你了解，全是旁门左道。不过，他的旁门左道看着荒唐，但确实是最快融入这个圈层，打探到各种各样消息的最好法子。”

　　“所以，你就是用这种办法，把江城、吴省，甚至南城、蒲省、淮省的情况，探得清清楚楚的？”

　　“对，相当管用！”他顺便还建立了自己的消息线。

　　“所以，你那时都是装给人家看的？”

　　“一半一半吧。他们想看一个绣花枕头的谢家大少爷，那我就演给他们看；但我也不会为了演这种戏委屈自己，谁要是得罪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一点，青偃是相信的。她不就打劫了他吗，他小气巴拉地给她穿小鞋。可说到底，那时候她刚重生，她也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

　　想到重生之事，她抓起他的左手，细细看了起来。老李头猜得没错，他那条生命线，果然变得又长又深。

　　他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坎，是跨过去了。她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那她的坎？是否跨得过去？

　　谢旌见她神情落寞，不由关切道：“怎么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

　　青偃摇摇头，笑了笑：“没有不高兴啊。”又问他：“谢旌，你相信命吗？”

　　谢旌不屑：“不信，信那玩意，还不如信我自己呢。”

　　青偃不再多说。他的劫过去了就好，至于她的，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而他现在又有这么多事，也不想再让他操这种莫名其妙、玄之又玄的心了。

　　放下这事，她斜乜了他一眼：“今晚你真要睡这里？”

　　谢旌盯着她又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乖乖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走两步一回头，满脸地哀怨。可是，她要是不愿意，他也绝不会用强。慢慢来吧，他也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青偃微笑地朝他挥挥手，贴心地嘱咐：“慢走，别摔着了。”

　　也不是她不愿意，她又不是那种把贞操看得重如泰山的人，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有情人做快乐事，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这几日她不方便，那就没办法了。

　　*

　　又下了两场雪，庆云十四年的春节便越来越近了。

　　这些日子，抛开老李头那番话，青偃过得惬意无比，吃了睡，睡了吃，养得骨头都快酸了。她不好意思做只米虫，见谢家的人为过年忙碌着，便想找点事做，谁知被顾兰兮一口回绝：谢旌说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要好好养养。

　　还养啊？她再养下去，真要成残废了。

　　年前事多，谢旌每日早出夜归地折腾了两日，实在受不了就住军营去了。她想找人斗斗嘴都找不着人，也是闷得够呛。

　　她开始怀念和雄哥他们打麻将的日子了。可是，雄哥去南城做生意了，这麻将搭子也没了。她总不好拉着谢蓁去打牌吧？

　　三姨太太倒是热情地喊她一起出去玩。可她和她们不是一路人，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聊“现在穿什么最时髦”“这个妆面要怎么怎么画”“哪家店哪位师傅烫头手艺真是一绝”，她一个脑袋都要成两个了！还是算了吧。

　　这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幸好，老三他们回来了。她在“凤凰台”定了个包厢，替他们接风洗尘。

　　老三抱着青偃的大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老大啊，你要真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听得青偃一脑门黑线，但见他风尘仆仆，人也瘦了一圈，知道他这半年真是掏心掏肺地找自己，也十分感动：“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以后我继续罩你们，不用愁了。”

　　老三抹去眼泪鼻涕，恶狠狠道：“七宝那只白眼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老大动歪心思。算他运气好，没落到三爷的手里！”

　　青偃想起江浔惨死的样子，叹了口气：“人都死了，这事就这么结了，以后不许再提。”

　　老三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老大，以后要是再有哪只猪敢来拱你，我高黑子先一枪毙了他！”

　　青偃：“……”

　　四婶：“……”

　　老李头：“……”

　　五加皮咬着鸡腿，满脸的不相信：“你要毙了谢督理啊？”

　　老三奇道：“我吃饱了撑的，毙谢督理干什么？”

　　五加皮“呸”地吐出骨头来：“你不知道啊，谢督理要跟我们老大结婚啊！”

　　老三一脸被雷劈了的傻样，口齿都不利索了：“老大，你真跟那谁——谢督理好上了啊？”

　　青偃问：“你有意见吗？”

　　老三还是无法相信：“你，谢督理，八竿子打不着的啊！”

　　相比老三“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绝望，老五和老六倒反应迅速。

　　老五觍着脸凑过来：“大当家的，那你能让谢督理给我一个团长当当吗？”

　　老六紧追着问：“我不用团长这么大，排长，排长就好！”

　　青偃白了他们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别的不说，就你们那个惨不忍睹的枪法，让你们带兵，不还搞团灭了？你们啊，歇了这个心思吧，别去祸害人了。”

　　老五和老六满脸失望。还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知青偃这么不留情面。

　　青偃又道：“这些日子我也仔细想过了，你们不是当兵那块料。等过完年，你们跟着我造飞机去吧。”这是两年前的计划，中间出事搁置了，现在是该拾起来了。

　　“啥？”

　　见老三、老五、老六几人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青偃也有些意外：“怎么，造飞机这件事很奇怪吗？”

　　老五说：“飞机不都是外国人造的吗？我们哪里造得出来啊！”

　　青偃反问：“我们怎么就造不出来呢？外国人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一个脑子，我们也没比他们少半个脑子啊。”

　　喝了半天酒的老李头拍了下桌子：“造飞机，这事好啊！大当家的，我相信你，你做得出来的！”

　　五加皮举着鸡腿支持青偃：“老大，我也去帮你造飞机！”

　　青偃说：“你好好读书吧。等书读念好了，你再来帮我。”

　　五加皮用力地点头：“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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