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程玖陆亲自投喂的饭菜，何卫然的心暖暖的。 </p>

　　“玖陆，你也吃点吧。”想着自己一个人吃，何卫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p>

　　嘴唇微勾，程玖陆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多吃一些。”</p>

　　顿了顿，他用有些期待的语气问道：“好吃吗？”</p>

　　仔细品味了一下，何卫然道：“还不错，是有些咸了。呵呵，我猜这肯定是老师做的吧。”</p>

　　闻言，程玖陆的脸闪过一丝尴尬，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p>

　　他的异状何卫然自然注意到了，稍微那么一想，自然猜测出了原因。</p>

　　难不成，这是玖陆亲自做的饭菜？</p>

　　心想着，何卫然的脸忍不住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p>

　　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饭菜吃完，一边吃着还一边夸赞。</p>

　　见状，程玖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p>

　　吃过饭后，何卫然有些慵懒地躺在程玖陆的怀，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p>

　　“玖陆，你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何卫然从程玖陆的怀离开，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p>

　　程玖陆微微一顿，捉住何卫然的另一只手放在手把玩，略微思索后说道：“一个温柔又强势的女人。”说到此处，他的眼闪过一丝痛楚，继续道，“如果她还在，你一定会喜欢他的。”</p>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卫然笑着说道：“伯母不会介意我的身份吗？”</p>

　　“不会。”程玖陆回答得异常肯定。</p>

　　抿了抿唇，何卫然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吗？”</p>

　　捏了捏何卫然的手心，程玖陆点头应道：“当然可以，我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把你带过去的。”</p>

　　“嗯。”何卫然笑着点头。</p>

　　此刻两人的距离十分近，鼻尖触碰着鼻尖，呼吸相互交缠之间，已经将他们的思念完全勾勒了出来。</p>

　　不知是谁率先有了动作，情迷缠绵之后，已经次日清晨。</p>

　　看着凌乱的屋子，何卫然脸色微红，掀开棉被起床，却在换衣时被身的痕迹给惊讶住。</p>

　　想起昨夜种种，他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p>

　　程玖陆端着小米粥推开房门时，见到何卫然正赤裸身，傻笑地站在衣柜前。</p>

　　眸笑意一闪而逝，程玖陆放下粥碗，走过去替他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穿。</p>

　　何卫然脸红红地任由他忙活，最后有些小声地嘟囔道：“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p>

　　替何卫然穿好衣服之后，程玖陆将小米粥放在他的面前，说道：“今天去看母亲吧。”</p>

　　何卫然正一口一口地吃着小米粥，闻言，差一点被呛住。</p>

　　“你是说，今天？”他有些诧异地问道。</p>

　　程玖陆用纸巾轻柔地擦拭了一下他的唇角，点头道：“对，今天。”</p>

　　事实，程玖陆并没有告诉何卫然，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p>

　　和其他人说了一声之后，两人立刻出发了。</p>

　　一路，何卫然隐隐觉察到程玖陆的情绪有些低迷，只以为是程玖陆想他母亲的缘故。</p>

　　“母亲死后，墓地是我和外公亲自挑选的。”程玖陆淡淡的嗓音在何卫然的耳畔响起，不过因着此刻他们正在飞速疾行，声音很快被风吹散。</p>

　　似乎也觉察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愚蠢，程玖陆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将何卫然搂得更紧一些。</p>

　　虽说何卫然没有听清楚程玖陆说的什么，不过他倒也猜出了几分，心疼的同时，走忍不住有些埋怨起有些固执的程翼来。</p>

　　程玖陆的母亲被埋葬在郊外的一处坟地，经过了末日之后，那处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地，很难再找到埋葬的地点。</p>

　　“玖陆？”何卫然有些担忧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程玖陆。</p>

　　捏了捏拳头，程玖陆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着何卫然说道：“帮我替母亲除草吧。”</p>

　　何卫然点头，看着面前已经快半人高的杂草，心则叹了一口气。</p>

　　当初葬在这里的人现如今还有后代过来扫墓的，恐怕只有程玖陆的母亲了吧。</p>

　　此处面积颇大，两人忙活了半天，才将周围的杂草尽数除去。</p>

　　期间，程玖陆不停地利用五行能量将杂草化为灰烬。</p>

　　何卫然在一旁看着，心骤然生出了一股骄傲。</p>

　　看来，玖陆晋级成为真神之后，实力今非昔。</p>

　　“幸好这里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野草清除干净后，何卫然说道。</p>

　　程玖陆微微点头，凭借着记忆将何卫然引到了一处墓碑之前。</p>

　　看着照片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何卫然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玖陆，伯母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p>

　　程玖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香蜡，抬手一挥将其点燃。</p>

　　然后，他拉着何卫然跪下，磕完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说道：“妈，我过来看你了。抱歉，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有时常过来，您会不会生我的气？”</p>

　　何卫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程玖陆的手。</p>

　　“妈，这是我的爱人，何卫然。”程玖陆侧头看了一眼何卫然，说道，“他是男的，不过我很爱他。妈，要是您还在的话，也一定会喜欢他的。”</p>

　　脸红地看了程玖陆一眼，何卫然对着照片的女人认真地说道：“伯母，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玖陆的。”</p>

　　接近午的时候，两人这才离开。</p>

　　“玖陆，你有没有想过和伯父改善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路，何卫然有些犹豫地问道。</p>

　　程玖陆脚步一顿，摇头道：“这样挺好。”</p>

　　言外之意，他并不再想和程翼扯任何的关系。</p>

　　“可你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何卫然劝道。</p>

　　程玖陆冷笑：“父子？可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原谅，唯独这件事情，我绝对无法接受他。”</p>

　　“难不成你要等到他死了，才肯原谅他？”何卫然的语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尖锐起来。</p>

　　程玖陆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p>

　　“那你是什么意思？”何卫然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想法。</p>

　　叹了一口气，程玖陆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按着何卫然的肩头说道：“卫然，你不懂。我和他……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p>

　　他本来以为善解人意的何卫然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便不再追问，没想到，何卫然却是轻哼一声，不满道：“是，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只是想要你们和好如初，不再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时代留有任何遗憾。”</p>

　　作为孤儿，何卫然心一直期待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现如今，他已经有了一个家，可是他并不想自己的爱人家庭不完整。</p>

　　“卫然，别让我为难。”程玖陆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p>

　　程玖陆对于程翼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在幼时一直以成为程翼那样的军人为目标，将自己的父亲视为偶像；另一方面，他又对程翼的冷漠感到心寒，心里怨恨他不救自己的母亲。</p>

　　何卫然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心迈不过那道坎罢了。</p>

　　“玖陆，你的母亲很爱你的父亲。”何卫然说着，将程玖陆拉到一棵大树下坐着，“当时她没有让你父亲救她，应该是知道他的性格，不愿意让他后悔一辈子。”</p>

　　想到当初自己所见到的情景，程玖陆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p>

　　何卫然将头搁在他的肩头，闭双眼，语气略带安抚：“冷静地分析一下吧，玖陆。自从你的母亲离去后，他从来没有过再婚的想法，想必也是很爱你母亲的。”</p>

　　说到此处，何卫然顿了顿，聊程玖陆沉默不语，便道：“我想他也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出来。说起来，你们父子两人的性格都差不多呢，有什么事情都喜欢闷在心里。”</p>

　　“他是他，我是我。”程玖陆道。</p>

　　“玖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和伯父好好谈一谈。”何卫然语气恳切。</p>

　　沉默良久，程玖陆微微点头，想到程翼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婚，也相信他是深爱着自己母亲的。</p>

　　“想通好。”何卫然露出一丝笑容，“走吧，我们回去。”</p>

　　程玖陆点头，两人相携而去。</p>

　　离开的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墓地之后，程翼和刘锋两人也相继出现。</p>

　　看着周围的野草尽除，自己已经熄灭的香和蜡烛，程翼叹气道：“看来，他们已经来过了。”</p>

　　“来了又怎样，还不是不愿见你。”刘锋嘲讽道。</p>

　　“你还在怨我？”程翼蹲下身子抚摸着爱人的相片，眼满是愧疚与懊悔。</p>

　　“我姐那么爱你，自然不会怨你。”刘锋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可是她的儿子却是怎么都不会原谅你。更何况，你还要阻止他和他的小情人在一起。你说，在你有生之年，还能够听见那小子叫你一声父亲吗？”</p>

　　刘锋的话字字句句都仿佛利箭，狠狠扎进程翼心，让他心头不停滴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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