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呆住了,便是隐身之后,人也还是有气味的,若是给这金花巨蟒发觉了的话
死鱼眼一回头,桃花大眼一瞪,也登时愣住了。
那金花巨蟒有常人大腿粗细,一身铠甲也似的鳞片,正反射着瘆人的油光,长有丈余,绿眼睛跟国师倒是很相似,正绿莹莹的目露凶光,舌头一伸一缩,像是早发觉了我们身在何处。
嗤那金花巨蟒的嘴边喷吐出了带着热度的腥气,冲着我们,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用法术驱逐了它,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可是若是此时动手,灵气外泄,三王爷的人一个个都是来者不善的,一定不好干休。
眼看着,那巨蟒便要扑到我面前来了,死鱼眼当机立断,一下子将我揽入了他的怀里去。
隔着柔软的道袍,我的鼻子又一次狠狠的撞在了死鱼眼的胸膛上,线香的味道依然熟悉,熟悉的那样让人安心。
有我在。死鱼眼低低的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全然不知道巨蟒要对死鱼眼怎么样,可是不知怎地,居然也不害怕,因着,他是陆星河啊,他甚么都做得到。
嗤那金花巨蟒一面发出了鼻息一般的声音,一面游了过来,突然也不知道陆星河用了什么法子,那巨蟒忽然像是往侧边倒了下去,发出了嗙的一声粘腻腻的脆响。
唔那个威严的声音道:花穗,你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像是骤然停止了,陆星河拥着我的胳膊,也一下子紧了起来。
哎呀,花穗又藏起来了?这真是一个青衣人无不讨好的说道:这样的灵蛇,只怕也就是主上能降服,旁人见了,吓也是要吓个半死的。
是啊,听说花穗跟着主上忠肝义胆,还为着主上屡建奇功,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爱宠,也只有在蟒蛇之中能君临天下的花穗,能配得上君临天下的主上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大蟒的名字,居然也叫做花穗?
陆星河紧紧的拥着我,我抬不起头来,只听见,陆星河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的撞击在胸口上,也像是砸在了我心上。
既如此,你们再去寻一寻,看看咱们的虚空界之中,有没有外人闯进来的痕迹那个威严的声音继续说道:小心些,宁妃的下落,现今非比寻常,我总觉着,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
是几个青衣人应下去,也便听见脚步声想起来,像是陆陆续续的都去了。
屋子里面十分寂静,只听见也叫花穗的那个金花巨蟒的肚腹在地上摩挲的声音。
你说那个威严的声音道:她会往何处去了呢?
金花巨蟒自然是无法回答的,只是不住嗤嗤的喷吐着自己的舌头。
也罢。那个威严的声音轻笑一声:总不会,逃到了捉不到的地方去。
接着,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伴着那巨蟒游弋的声音,那个被称为主上的,也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自陆星河怀里爬出来,往外望了望,松了一口气:走了吧
陆星河望着我,点点头,道:走了。
大师哥,你这是个甚么眼光盯着我?我心内一阵别扭:因着跟蟒蛇同名?
不是死鱼眼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那个声音,像是十分耳熟的, 可是,却怎生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当真?我忙道:那个人,该就是三王爷罢?
谁知道呢陆星河的眼光落下来,望着那跟我手腕紧紧相连的宁妃看不见的手腕,低下头,想将那金环打开,可是费劲了力气,那金环还是牢牢的挂在了我和宁妃的手腕上。
这个金环,大概只有那宁妃自己能打开。陆星河一脸的懊恼:奇怪,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奇异法术。
我低头看了看,道:大师哥,你是如何将宁妃弄的昏迷过去的?
很简单啊,便是摄心咒了。陆星河凑近了我,线香的味道一扑,一双眼睛映出来,满满的都是我。
我心头一阵狂跳,忍不住往后一缩:大师哥,这是作甚?
解开咒文啊陆星河像是在我身边寻找了一番,还是泄了气: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现如今宁妃隐身看不到,你来摸索她的耳朵,将那雪山珍蝉丸拿出来,我好将她唤醒,问出解开金环的法子。
哦。
你为何一脸的失望?
谁失望了?大师哥不要胡说!
可是方才你的眼睛亮亮的,一下子便暗下去了。
大师哥少来自作多情,我可没期待你做什么。
我也没说你期待我做什么是吧!陆星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早就期待大师哥作甚么了
大师哥你还是闭口不言时比较英俊。
我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宁妃的耳朵,掏出了雪山珍蝉丸,宁妃一下子重新出现了,陆星河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宁妃的耳朵旁边打了一个响指,一声脆响之下,宁妃的眼睛豁然睁开来了:这里是一下子像是想起来了,忙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
宁妃娘娘稍安勿躁,我忙道:现如今,这整个虚空界的人,都在寻你呢!
寻我宁妃的眼神一瞬时涣散了一下,但马上又精光四射:主上呢!还有你,这个太清宫的小道士你怎地也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便是托了宁妃娘娘的福气,顺着花穗,追过来的。
你那宁妃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涨,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好大胆子的,该是宁妃娘娘才是,我截口道:方才您沉睡不醒,您等候的那位主上已经来过了,口口声声,说是想要立时就寻得了您呢!
主上哪怕不寻我,我也会来寻主上的,宁妃蹙眉道:我给主上尽忠,可没什么可躲避的。
先前是可以,可是宁妃娘娘现如今不知道,不仅这太清宫的人过来了,国师,也跟着这虚空界的空隙寻来了,我说道:这虚空界,闯入了两方外人,您想一想,这个责任追究起来,会算得上是谁的?
宁妃一听国师二字,脸色顿时煞白起来,她也知道,国师该是皇上的人,若是寻得这个谋逆的地方,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横竖祸是我闯的,便是主上教我以命相抵,我也愿意。
好一个忠心耿耿,教人佩服的宁妃娘娘,死鱼眼也说道:旁的倒是无所谓,可是您不怕,您那主上,会疑心您背叛了他,自己掩耳盗铃,将我们引进来的么?
掩耳盗铃用在这里,怎么想怎么有点怪。
宁妃显然已经无心管死鱼眼的语病,显然是一脸的忧虑,她不怕旁的,大概只怕她那主上,对她失望吧。
不过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了,我趁机说道:您想想,这个时候寻得了您,只怕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简直是里外不是人啊,您大概旁的也不怕,只怕那主上会误会您罢?可是这个时候空口无凭,大约您那主上连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给了您,您好好想想,现如今,贸然见那主上,合适吗?
宁妃紧咬下唇,低下了头去。
所以,咱们现下里,倒是不如一齐合作。我笑道:大师哥,你说是不是?
陆星河点点头,沉声道:宁妃娘娘,您最好解开了这个手环,再带着我们回去,咱们算是一场交换,我们倒是可以在三王爷派来寻您的人面前帮您作证,您真真是迫不得已的,如何?
宁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摆不定的样子。
宁妃娘娘好好想想,现如今,我们在这里,该就是您家主上眼睛里面的沙子,断然是容不得的,我笑道:您若是帮着您家主子吹走了沙子,您家的主上,约略又会觉得,您是一个将功赎罪罢?
既如此,宁妃忽然说道:你们若是能将偷偷到这里来的国师给寻出来,那么,我就带你们出去!
我望了陆星河一眼,他一路上只跟着我,跟国师又是不大对付的,还是一个路盲,定然不知道,国师往何处去罢。
不行陆星河居然点点头,道:国师?在下知道那国师现在何处,这便引着宁妃娘娘过去罢。所以,制住了花穗的这个手环,您可能松开?
那不行,宁妃傲然说道:什么时候见到了国师,我甚么时候才可能会松开。
既如此,那就只好照着宁妃娘娘的话做了。我站起身啦,扑一扑裙子上的土,道:咱们,这便走罢。
两个捆绑在一起的女子加上一给男子,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全数在寻我们的虚空界之中走,真是怎么想,怎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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