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文利辛那边的事情办砸了,找不到证据不说,这边龚冷在梵世集团看起来也是风生水起。
梵卫平刚回家,就能感觉到老爷子的脾气正在燥头上。
爸。梵卫平进客厅拿了一杯水,看向阳台那边的老人。
老爷子转头看过来,龚冷是怎么进公司的?这么重要的项目,聘请他一个刚进修毕业的毛头小子,又是你给阿政手里的项目下绊子?
梵卫平苦笑了一下,我早说过您对梵肖政的好太盲目了,这次可真不是我的手脚,龚冷是梵肖政自己坚持招进来的,而且加以重用。
这下老爷子拧紧了眉。
这件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是梵肖政故意瞒着他么?
下一秒心里就否定了,不可能。他没理由那么做。
爸,您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了?梵卫平其实很好奇。
但老爷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就不敢再继续问了。
陈逸之上班了?老爷子又问。
梵卫平点头。
他母亲出了事,现在的确不允许他再继续跟以前那样当个浪子。
老爷子又没再细问,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回楼上去了。
这会儿,梵卫平倒是忽然希望老爷子能多活几年,否则,他若是现在出个什么事,梵蔚蓝不在,他一个人对付梵肖政,加上集团如今也一团糟,真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一边要操心集团的事,还要花很大精力给梵肖政制造难题。
然而,好像上天听到他的祷告似的。
没过几天,就有人直接一封信寄到了梵世集团董事部,内容是控诉龚冷的抄袭,倘若集团不给个说法,就法庭见。
一时间,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已经是传得纷纷扬扬。
毕竟,龚冷两个月前可刚刚拿了《全国最佳新锐设计师》的奖杯,武刚此前也跟他做过亲切交流,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灿。
当初龚冷来梵世集团后多瞩目,那一天之内传言就有多热。
我说那么年轻,却把很多老牌设计师压了一头?果然是抄袭!
甚至有人知道他是刚从国外回来第一年,纷纷猜测:是不是国外就抄,被驱逐回来的?
梵肖政当晚就接到了董事部的投票意见:暂时对龚冷实施停薪留职,等这件事弄清楚,如果他无辜,公司可以亲自出面对社会做出澄清。
现在梵肖政的那个项目行进得很平稳,已经全面进入建筑阶段,龚冷工作最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换句话说,这时候就算没他,项目依旧可以照常进行。
这件事,夜凉因为一整天没出去,也没刷新闻,是晚上才知道的。
她又是工作了一整天,抬头窗外已经黑尽了。
煮了一碗泡椒的拉面,辣得微微吸气,正喝着水,就看到了关于龚冷的那个新闻。
手里的动作全面停了下来,目光盯着新闻看了半天。
文利辛才出事没几天,龚冷就这么巧的出事了?
筷子放了回去,干脆也不吃了。
她捏着手机在房间里走了好几趟,然后给龚冷打了个电话,怎么回事?
停职了。龚冷似乎也正烦闷着,但连他自己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只有一件事很清楚,我没有抄袭。
夜凉点头,我知道。
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过了会儿,龚冷忽然问了句:难道是你那边毕竟不少稿子是你跟我一起校对。
她微微蹙起柔眉,你想说什么?
龚冷沉默了会儿,最终是一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对我冲击太大
我明白。夜凉道:既然停职了,那就理直气壮让他们查吧。
喂?龚冷又没说话。
夜凉以为他挂了,看了看屏幕,秒数还在跳动着。
片刻,才听龚冷说:凉凉,我在想是不是上次的事,你和梵肖政没说开?
他这么一提醒,夜凉柔唇抿在了一起,半晌没说话。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大,我原本也不想为难你龚冷兀自叹了口气,我需要这份事业,你懂么?
她点头,我懂,你放心。
龚冷没再多说,但现在没人懂他,他为了这份事业,跟家里闹翻了回国,如果真的半年不到就坠入地狱,他大概彻底废了。
在梵世集团被举报和惩罚,那就等于在京城,乃至全国都被人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他,再找工作太难太难了。
那一晚,夜凉也是煎熬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还是没把梵肖政的号码拨过去。
就这么又过了一天,到傍晚,她看着时间,终于拨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男人接起。
喂?低低沉沉的,听不出任何温度的嗓音。
是我。她开口。
然后电话两段莫名的沉默。
再然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专门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的呼吸?
夜凉组织了一整天的语言,也想好了要控制情绪。
但最终也就剩一句:龚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是你的意思?
男人薄唇勾了勾,眸子里带着几分讽刺,知道还问什么?
为什么?她已然皱起眉心,龚冷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么?哪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
梵肖政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质疑,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他在你身边?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没有。
然后听到男人失声低笑,没住一起?
夜凉听到他这样的问话,以及语气里带着的讽刺,不得不信龚冷的猜测了。
何况,刚刚她发问,他默认的没回应。
真的是你?
嗯哼。男人模糊低沉的应了一声。
夜凉闭了闭目,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可以这么卑鄙?
项目进展顺利,他就把人踢出局?是打算一辈子只做这一个项目吗?
男人嗓音沉了沉,带着几分冷漠,我还有更卑鄙的,你要不要听?
她不说话,也没有挂电话。
然后听到那头的男人几分邪肆的道:既然这么担心他,要不要想办法看怎么求我?
夜凉听完怔了会儿,然后嗤然冷笑,就是为了让我求你?
你可以这么理解。
嘟!她直接狠狠挂了电话。
气得胸口疼。
从九点到十一点,她都在考虑这件事。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如果梵肖政真的是为了让她服输,让她去求他,那无论想什么办法,龚冷这一劫都过不去。
就算这件事澄清了,对龚冷的影响已经造成,梵肖政完全可以拎个借口把他辞了。
那她就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办吧。
又花一晚上想通,舆论已经白热化了。
在哪里,我可以现在去见你。她给梵肖政打电话,直接表明意思。
可男人却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实在是抱歉,今天恐怕不行。
梵先生,这样是不是就没意思了?她当然不信他今天会忙一整天,晚上总要回家休息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找你么?你又说没空。她道。
梵肖政微微眯起双眸,你为龚冷鞍前马后,可真是一直不变,好话坏话都和你说了让你回个紫荆园都不乐意,如今,竟然肯求我?
她柔唇勾了勾,奚落我让梵先生爽快的话,你可以多说几句,我听着。
男人似是冷哼了一声。
片刻,才冷冷的道:我出差。
夜凉依旧不信。
就这么巧,你一出差,龚冷就出事了。她看起来淡淡的笑意。
男人面无表情的纠正,反了。
是龚冷出事,他刚好在出差,这两者可不是一个意义。
但梵肖政也并没有继续解释。
不是想让我回紫荆园么?我去那儿等你。夜凉最后说了一句。
她确实是这么做的。
过去的时候,紫荆园里也真的没有梵肖政的身影,张妈说这两三天都没回来过。
看来是真的出差了。
夜凉依旧去侧卧待着。
洗完澡,散着长发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尽可能让自己心静一些。
这一坐,她就从晚饭后,一直坐到了深夜。
看了几次时间,困就起来走走。
结果一不留神还是打了个盹睡过去了。
隐约感觉有气息靠近的时候,她已经算是敏感的醒了过来。
只是刚醒的人,视线模糊,反应也没那么快。
视野里男人挺拔的身形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股浑厚的气息已经将她整个包围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吻。
带着克制,又充满霸道,逐渐转为发泄,唇畔舌尖皆是疯狂的。
夜凉原本在躺椅里,椅子前前后后摇摇晃晃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就被男人一把揽腰捞了起来。
随即又翻转身子将她压到了旁边的桌面。
那会儿,夜凉清醒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大脑缺氧而混沌。
手里的书本原本被她一直抓在手里,这会儿才从两人中间滑落到地上。
唔!书本不薄,砸到了她的脚背,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也正在本能的想把面前的男人推开。
梵肖政并没有继续强迫,气息粗重而温热,薄唇却也离开了她,只压下视线睨着。
拇指摁着她的柔唇狠狠的攃过去,唇角恣意邪气的扯了扯,求人不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然后凑近了她的耳廓,这个时候还玩欲拒还迎,是不是不太合适?
夜凉既然来了,也没打算他能说话好听。
她一双葱白的手指撑在他胸口,他穿了深色上衣,显得她那双手愈发的纤美。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手,男人光是看着都容易臆想。
也不是臆想,她的这双手,确实曾经给他带来过蚀骨的满足!
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夜凉尽量错开他的唇,声音和气息都尽量控制着。
道:求你,就一定只有那种方式?
男人垂眸,那不好意思,我就只对那一件事感兴趣。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有一瞬间,真的以为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这是头一次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因为梵肖政对她,实在足够冷漠。
一如,他那晚从她的公寓离开时的表情,真是一点没变。
如果是因为那晚龚冷在我家,你要这么对他她微微蹙眉,岂不是以后我都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有感情?
梵肖政低笑。
眸子里其实一片森冷,你有这个想法?
她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才道:你会放过他的吧。
男人回答得也很直白,看你今晚怎么做。
彼此安静了许久。
夜凉终究是咬了咬牙,原本撑在他胸口的双手略微往上爬,手指灵巧的解掉了他的领带。
然后帮他把衬衣纽扣解开。
她想找点话题,否则此刻的气氛太诡异。
腿好了?没怎么想,就问了一句。
因为他刚刚应该是走进来的。
男人只是模糊的哼了一声,没有确切的回答。
她继续磨磨蹭蹭的时候,男人终于抬手钳住她的下巴,打算脫到明天?
夜凉笑了笑,怎么会啊!
她语调还没来得及收,一下子被他丢到了桌上,可她依旧比站着的男人要矮。
他的吻压下来时,显得她无处可躲。
但是没过会儿,她听到了男人手机在某处震动的声音。
只是他的吻着她没有要停的意思。
下一秒,却传来咔擦!一声。
夜凉心里蓦地惊了一下,猛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没错,梵肖政手里握着手机,刚刚拍了一张照片,此刻还躺在他的屏幕上。
男人也眉峰蹙了一下。
如果他说是意外,她一定不信,何况,照片不错。
删了!夜凉瞪着他,脸色都有点发白。
男人却不以为意,没道理能做,能看,能摸,不能拍。
他也没接那个电话,收起手机,甚至作势继续的样子。
可夜凉一下子从桌上下来,推开他就要往外走。
自然,无一例外的被男人捏住手腕扯了回来。
放开我!她的脾气像是一瞬间沸腾的水,目光都是剧烈的,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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