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小狐狸扬爪保证,“姐是个明理的,早就将上善那小子当浊气给放了。小镜湖灵气这么充裕,你看我最近一直都没舍得离开狐狸窝。无主的山头都逛完了,我就是要个玩伴儿解闷,又不是带着它到处惹祸,小青篱你莫要紧张,不教坏你的小虎崽。”
“那就有劳小狐狸费心,可千万别带小虎崽惹祸。”
安青篱将小虎崽交了出去,把小虎崽未来一年的蕴灵丹,都交给了小狐狸保管。
想蹭狐狸毛的小灵犀,也跟着隐匿出去。
安青篱又在土窑入口设下禁制,再回到芥子空间,在树屋门口挂上闭关的牌子。
小金昙喜不自禁,交给安青篱十万上品灵石,安青篱自己也出了十万上品灵石,都归拢在一起,助力小金昙晋阶。
这种拔苗助长式的进阶,消耗的灵石难以估量,越往上,越难估量。
这次闭关耗时半年有余,消耗三十万上品灵石,把小金昙堆至四阶,而安青篱的木灵根值也提升为八,至于是八成几,安青篱却也未知。
灵根值的提升,也与修为晋阶一样,越往上越难。
安青篱出关那日,又是一场大雪。
大雪纷纷扬扬,小镜湖皆是白茫茫一片,湖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几只采蜜的赤蝶蜂,也不见了踪迹,都躲在了蜂巢里过冬。
“青篱,你又漂亮啦!”
睡在狐狸窝的小灵犀,欢喜迎了出来。
一身青衫的安青篱,是这片雪白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闭关的这半年,回春诀几乎排尽了她体内杂质,体魄和神魂,也得小金昙的滋养,嫩白如雪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瑕疵,美得好似最上等通透的美玉,周身气韵,更胜过以往。
安青篱凝出一面水镜,水镜里映出她那欺霜赛雪的小脸,和一双愈发黑亮有神的眼睛。
分明才筑基修为,却有了元婴女修的气韵。
“容貌太盛。”
安青篱扬了唇,催动已经完全炼化的万相珠,又变成一个容貌普通的女修。
此刻的她,倒可以算作一个背影杀手,从背后看上去,定以为是个美人儿,然而正面一瞧,五官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小狐狸和小雷翼虎不在,据小灵犀兽讲,小虎子好斗,已经是打擂台上的常客,小狐狸常领着它去打擂台,虐那些练气弟子,有些筑基初期也能虐,因为小虎子速度快,又会放电,相当于风灵根与雷灵根兼备。
就是小虎子才二阶,雷电威力还不是太强,只能把筑基弟子电得焦黑酥麻,还不能达到一击制敌的效果。
偏偏打擂台上,那些好斗的弟子,明知会被虐,还一个个跳上台找虐。
小狐狸也不消停,跟个看护长老一样,不但看护台上弟子生死,还一面嫌弃,一面指点那些弟子存在的问题。
那些被虐的弟子,尤其是没有师承的弟子,巴不得这种嫌弃,故而有些明知道不敌,还是拿出所有本事,毅然跳上了台去。
小狐狸被一众小弟子,一口一个“狐狸大师”“狐狸前辈”的捧着,当然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小雷翼虎也被指点过,不仅被指点过,还被小狐狸嫌弃过。
因为小雷翼虎,没拼过雷灵根的隋震,被隋震用雷电烤得肉香四溢,也没快过风灵根的蒙迅,被蒙迅一脚踹下了台,可被小狐狸嫌弃了好些日子。
小雷翼虎越挨揍,越是不服,而且还越揍越皮实,连虎啸都更有了气势。
“原来小狐狸带着小虎子这般玩儿,倒也有些用处和创意。”
安青篱幻化了容貌,披着一身白雪,御剑下了灵药峰。这么些日子以来,守山弟子也知道安青篱会幻化容貌进出,他们认安青篱,凭的是身份玉牌和安青篱的声音。
不过安青篱今日这造型,当真是有些一言难尽,一双小小的眯眯眼,还飞扬的往上翘,足以将一身灵气毁尽。
“背影倒是真的美,可正面......”
纷纷扬扬的白雪里,守山弟子揣着手,望着安青篱御剑离去的窈窕背影,忍不住一声叹息。
安青篱御剑去打擂台,要去亲眼瞧瞧小雷翼虎如今的本事。能让妖宠单独上打擂台,也多亏了师父沐晟和小狐狸的大脸面。
“可是灵药峰的师妹?”
风雪声里,一道清越动听的男声,蓦然从安青篱身后传来。
这声音倒有些熟!
眯缝眼的安青篱,拧着粗短的眉毛,不悦地扭回头去看。
“咦~”
大失所望的鄙夷声,此起彼伏。
这背影和脸蛋的反差,也太大了些!真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但有人却不一样,抱着一只断腿的白色疾行兔,一脸笑意地来到安青篱跟前。
“这位灵药峰的师妹,我这兔子腿受伤了,可能劳烦你医治一二?”
来人谦逊有礼,又笑得一脸真挚温润,仿佛丝毫都不介意安青篱此时的寒碜相貌。若是不知这人内里的花花肠子,大部分人都会被这人的儒雅作派给欺骗了去。
“咦,怪了!”一群男修远远站着,相互传着音,“季师兄今日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些。”
“何止是重。”有男修传音道,“简直是重到叹为观止。这眯缝眼师妹,简直比不了叶芷兮的一根脚趾。”
“莫非那眯缝眼师妹隐藏了真实面容,而季师兄知道内情?”
难怪呢,适才季廉灏的传讯玉简一响,就只听得“刚出来,万法峰”几字,然后就没了后续。
“有理有理,一定是!”有人笃定,“我们且在这里等着,看他二人的好戏。”
安青篱没看季廉灏,只睁着一双小眯缝眼,看着那只大耳朵的疾行兔,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卖给灵兽苑的那只。
疾行兔血脉上佳,一身雪白皮毛,好似这天地间的白雪,两只耳朵又长又长,软软地向下垂,几乎能垂到地上,陆地上奔行速度极快,可晋阶到七八阶,常被修士用来当陆地行走的坐骑。
安青篱盯着那疾行兔看,也盯着疾行兔那断腿处看。
那处断腿似乎不止受过一次伤,而是伤好之后,又被重新拧断。
这次的伤还新得很,还在不停往外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