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使者的阿古斯,显然意识到本国王子作弊之事。
说好了双方都不用武器,你却偷偷戴了指虎。
这无疑会增加拳力,却败坏了人品。
“好在那大明宁王是爱惜脸面之人,没有戳穿王子。”
阿古斯随即摇了摇头,“中原人就是喜欢吃哑巴亏!最好还是要输!”
朱权揉了揉受伤的左臂,被指虎打中,胳膊上已经出现了淤青。
好在沙哈鲁的指虎上没有尖刺,反正定会伤口见骨。
“宁王殿下,若是承受不住在下的铁拳,投子认输便是。”
沙哈鲁表面关心道:“咱们两国是兄弟之邦,你我更要结为兄弟,可不能伤了和气。”
无耻小人,偏偏要表现出大度的模样。
这令朱权对其更为厌恶。
“刚才的咏春拳,的确是起源我朝南方女子。”
朱权抬起右手,挑衅地勾了勾手指,“现在本王用老人的拳法与你对垒!”
“打你,女人与老人的拳便足够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沙哈鲁不打算手下留情,挥动双拳,持续轰向朱权。
右手轻抚,仿若盘古单手撑天;随后猛甩一记炮拳,划过苍茫天际!
“手撑一片天,划出一道云!”
一招不慎,沙哈鲁晃了晃酸麻的手臂,对方的动作明明并不快,却顺理成章地击中了他。
“欲求阴阳理,入我太极门。”
朱权脚踏八卦步,看似缓慢,缭乱的步伐,却直接冲向沙哈鲁。
“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吃我太极炮拳!”
轰!
这一拳砸去,赫然应在沙哈鲁胸口,整个人被打的接连退后数步。
“王子殿下!”
阿古斯担心不已,却听到一旁传来詹徽的声音。
“使者大人莫要担心,我朝宁王手臂受伤,依旧轻伤不下火线,草原汉子一向强壮,应该不会叫停吧?”
胸口受挫和手臂受伤,那是一码事?
詹徽由于角度的问题,已经看出了沙哈鲁暗藏指虎。
每一次挥拳过后,沙哈鲁都会故意抖腕,用以隐藏指虎。
可惜朱权势大力沉的炮拳,令他根本没机会暗算。
“中看不中用。”
朱权负手而立,笑道:“就这等本事,也敢叫嚣比武?”
“我大明屹立东方,你帖木儿汗国永远是个弟弟!”
混账!
沙哈鲁只觉得胸腔作痛,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再次冲着朱权疯狂袭来。
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
朱权以触处成圆、引进落空,将沙哈鲁的铁拳避实就虚。
使得那怪力指虎难以作用于自己身上,又以敷盖、封闭等技法使沙哈鲁无法起动发力。
沙哈鲁自认为怪力无双,可如今与单臂朱权对垒,却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令他很是憋屈,心念一动,一记扫堂腿转攻朱权下盘。
却见朱权下盘稳若泰山,随后一记谭腿踢中沙哈鲁膝盖,反而是后者吃疼,忍不住跪在地上。
“小弟跪拜大哥,帖木儿汗国果然知我中原礼节!”
詹徽忙不迭为朱权助势,群臣忍不住开口叫好。
阿古斯却看得清楚,自家王子完全不是宁王对手。
“大皇帝陛下,我家王子已经跪拜兄长,切磋胜负已分!”
阿古斯唯恐沙哈鲁有恙,赶紧借坡下驴,“天朝上国的武术,果然博大精深,我等深感佩服。”
朱权收手,随后行礼道:“父皇,儿臣侥幸取胜!”
朱元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担心不已,“宣御医过来,给他们二人疗伤!”
朱权已经起身,唯有沙哈鲁还始终跪在地上。
“王子,您已经可以起来了。”
阿古斯皱眉道,莫非沙哈鲁这厮还跪习惯了不成?
“阿古斯……快来扶我……”
唯有沙哈鲁自己清楚,他的腿部穴道,已经被朱权封禁,此时软弱无力,根本无法起身!
“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愿意拜宁王殿下为兄长!”
沙哈鲁深吸一口气,恭敬道:“来到大明,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知宁王殿下刚才所用的是何等拳法?”
朱权在御医的针灸下,已经花开了淤血,左臂恢复了行动。
“女人所创之拳法,名为咏春。老人所创之拳法,名为太极。”
“在我中原大明,无论男女老幼,都能发挥各自特长。”
“对了,我们中原人有个规矩,长兄如父!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爸爸。”
沙哈鲁一脸懵逼,阿古斯赶紧笑道:“宁王殿下在说笑,王子不可当真!”
若是真喊了,岂不是认贼作父?
大明御医又以针灸之术,为沙哈鲁顺气,解穴。
唯有朱权清楚,他那一记炮拳,算是打得沙哈鲁有了隐疾。
可惜平常的御医,根本看不出来。
这位将来帖木儿汗国的继承人,若是贼心不死,以后定会被隐疾反噬。
“今日,大明与帖木儿结为兄弟邻邦。”
朱元璋笑道:“咱大宴群臣!庆祝咱的儿子与汗国王子结为兄弟!”
朱权本来很是排斥,不过为了国家利益,双方当个表面兄弟,也未尝不可。
说话间,朱权拿出一包望明烟,笑道:“既然我是你爹,哦不,我为长兄,自然要送些见面礼。”
“此为望明烟,抽上一颗,可提神暖身!”
沙哈鲁正觉得胸腔隐隐作痛,抽上一颗望明烟,疼痛缓和了不少。
“多谢兄长!在下亦有见面礼,请兄长不要客气,尽管提出便是!”
“好!本王就没打算客气!听说你们那里生产大宛马,送本王七八千匹……”
眼见沙哈鲁面色铁青,大宛马可不是寻常战马,即便是帖木儿汗国也没有七八千那般多。
“本王开个玩笑,你怎么还一副司马脸?”
“兄长说笑了……兄弟我掌管的部落,只有二十大宛马,再送兄长五百良驹可好?”
朱权心中高兴,几条望明烟成本才多少?
帖木儿汗国豢养的名马,价值显然大大超过望明烟。
“也罢!为兄也不能小气!这名贵的望明烟,我便送兄弟五条吧!”
朱标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低声道:“父皇,十七弟又在忽悠人了!”
朱元璋训斥道:“以后跟着老十七好好学!记得找他要马!咱也要一匹大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