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卫。
轻骑策马而出,身后的护卫们抓紧跟随。
蓝彩蝶与凌月奴紧随朱权其后。
自从接道太子朱标的书信后,朱权顾不得封地大事,将所有事务交给铁铉后,便马不停蹄直奔应天府而去。
“殿下……”
“本王没事!快马加鞭,无论如何,都要见父皇最后一面!”
朱权长叹一口气:“让妙锦坐马车慢慢过来!”
朱权心烦意乱,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使得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
不可能的!
大哥朱标如今已经活过了将死之年,有望继承帝位!
父皇朱元璋更是老当益壮,凌月奴可是帮他看过身子!
莫非,宫中有人对皇帝不测?
“蒋瓛那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朱权怒骂一声,身下黑风呼啸,速度又快了几分。
——
半月后……
风尘仆仆的朱权,终于抵达了应天府。
春朝飞雪舞风回,谷日中宵起迅雷。
再次回到应天府,朱权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两位皇孙同样苦不堪言,听闻皇爷爷身体抱恙,允炆当场痛哭流涕。
就连允熥也是哭嚎不止,还是朱权冷静,处理好手中事务,便带家眷前来。
安顿好几位王妃后,朱权便率先带着两位皇孙进宫求见。
皇宫门口,守卫们见到宁王前来,瞬间大惊失色!
“不是说,要二十天的路程了!怎么不到十五天就回来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奉天殿通报!”
“对对对!你们拖住殿下!”
朱权火急火燎前来,就看到几名守卫面带惆怅之色。
“皇上怎么样了?赶快带路!”
“殿下稍候,如今是非常之时,我等已经去通报太子!”
朱权忍住怒火,却看到信国公汤和,也已经从凤阳老家赶回。
“信国公!”
“小宁王!你咋回来了?”
汤和有些发懵,不过看到朱权风尘仆仆,还是上前为其整理衣冠。
“好啊!男儿就该带吴钩,杀他妈的贼鞑子!”
“就藩以后,人更成熟更结实了!”
“皇上若是看到了,定会欣慰不已!”
话说到此处,却看朱权眼眶含泪,将汤和吓了一跳。
他这是说错话了不成?
昨日皇上还啃了个猪蹄呢!
莫非……
“呜呜呜!皇上啊!”
——
奉天殿。
本来正在商讨朝政的朱元璋,当场有些发懵。
“什么?逆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们还愣着作甚?给咱滚蛋!”
“慢着!一个个出宫的时候,都给咱哭!”
群臣一脸懵逼,皇上这是玩什么幺蛾子?
“谁看到逆子,要是多嘴,就等着被咱打板子!”
说罢,还是李善长最机灵,当场嚎啕大哭!
“对对对!善长,你哭的好!”
蓝玉只看的想笑,可李善长已经给出了答案,如何哭出声是个问题。
“这……文英,快!给我个嘴巴子!”
“蓝玉,你疯了不成!”
啪!
蓝玉先下手为强,打得沐英忍不住流下眼泪。
朱元璋投去赞许之色,不愧是咱的大将!
沐英气急,转手就是一记**斗!
呜呜呜!
一时之间,朝堂满是哭声。
老朱这才放心让他们离去。
“父皇……是不是太过火了……哪有皇帝这般诅咒自己?”
“你懂个屁!咱要是不这般行事,那逆子啥时候能生娃?”
朱元璋训斥道:“他若是有你们一半闲心,不去关心国家大事,咱至于这样么?”
“看看你们,一个个打仗不行,也就能生孩子,给咱开枝散叶了!”
朱标一阵无语,只觉得父皇内涵了所有皇子。
“标儿,咱不是针对你!”
“呼……我就知道父皇……”
“暂时针对你们所有人!”
“父皇……”
朱元璋二话不说,已经带着朱标前往寝宫,做戏就要做全套。
朱权进宫之际,看到人人面露悲伤之色。
尤其是沐英与蓝玉,两人更是哭得脸都肿了!
可见父皇的病情,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来不及与二人打招呼,朱权便着急前往寝宫。
“蓝玉!你有良心?连自家女婿都骗!”
“文英!你怪我作甚?那还是皇上亲儿子呢!”
朱权一路面色阴沉,身后两位皇孙,则是提前被蒋瓛告知,先让朱权一人觐见。
“父皇,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朱权突然发问,让蒋瓛有些不知所措。
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唯有在皇上面前,才不敢说谎。
可如今的宁王,却让他感到后怕。
“皇上……他……”
“你们锦衣卫,平日里负责保护皇上!结果连身子出了问题都不知道?”
朱权咄咄逼人道:“本王警告你,如若父皇有半点差池,我亲自摘了你的狗头!”
蒋瓛当即单膝下跪,心中叫苦不迭,你们爷俩的矛盾,干我何事?
龙榻之上,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老朱与朱标,听到朱权的脚步声,当即选择了闭嘴。
老朱双眸紧闭,大明太子爷则拿着一碗水,不断用勺子,润湿皇帝的嘴唇。
“十七弟!你总算来了!”
“大哥!父皇怎么样了?”
朱权心中着急,“父皇,儿臣来了,您快睁开眼啊!”
臭小子,让你每日忙着打仗,不给咱生个孙儿!
老朱心中听着朱权这般伤心,知道这个儿子跟他是真感情,不由地开心起来。
可老人家想抱孙子,那也是真心实意。
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还能活多少年头?
朱标逐渐成熟,能够成为开明的文治君主。
自己就像在临终之前,看看小儿子抱儿子,有何过错?
咳咳!
老朱轻咳两声,朱标当你会意,上前扶起父皇。
“老十七回来了?”
“让咱看看,可惜啊,咱已经老眼昏花了!”
朱权一把握住父皇的手,激动道:“父皇,我在!”
只是刚一接触,老朱就意识到不对,怎么忘了这臭小子有个绰号,叫做“医王”呢?
朱权更是担心父皇,生怕御医出现误诊。
不由分说,已经进行了号脉。
脉象平稳,气血沸腾,哪有半点抱病模样?
再仔细回想,若是父皇真的身体抱恙,其他藩王怎么会不来?
“呵!糟老头子坏滴很!”
老朱隐约看到,那逆子似乎嘴角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