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短裤,共计四块布。
因为不会计算裆的大小,因此他只能大致按照自己的判断对前后布料做了一些调整。
而且为了短裤不会穿着难受,因此尽量做大一些。
两尺宽四尺长的布料,只用来制作一条短裤,足够他折腾。
随着几块布慢慢都被缝在一起,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在一群女人的面前。
缝完最后一针,打结,将麻线用石刀割断。
抖开,一条皱皱巴巴的大短裤就出现在手中。
“艹,真特么丑!”
看这手上这条堪称史上第一丑的麻布短裤,徐晨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把早已搓好的一根细麻绳从腰间的绳洞传过去,然后徐晨提着裤子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了小树林。
一群女人莫名其妙,还以为徐晨是突然憋不住要去撒尿。
但片刻之后当徐晨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一下都惊呆了。
只见他下身穿着刚才那个奇怪的东西,腰间用麻绳系着,两条腿刚好从两个洞里面伸出来,走的时候随风乱抖,看起来既怪异又新奇。
“短裤,嗦不嗦嘎?”
徐晨走到一群目瞪口呆的女人面前,抖着裤腿笑着用自创的原始普通话询问。
“嗦嘎!”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群女人惊喜的将他团团围住。
短裤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们对于衣物的认知概念。
原来布织出来之后是这样用的。
虽然徐晨做的这条短裤皱皱巴巴,前后不对称,左右不对称,但却不妨碍它的遮体效果,这样穿起来要比简单在腰间围一块兽皮有用的多。
当然,光有裤子还不行,还得做一件衣服。
于是徐晨再次用绳索木尺比划半天,用炭条在布上来回折腾了许久,再次将布割成几块。
这次他打算做一件t恤。
在所有的衣服当中,t恤是最简单的。
不光样式简单,穿脱也简单,尤其是在眼下没有扣子的时代,所有的创新发明都从简单实用出发为第一目标。
不过这次布切割好之后,徐晨把缝制的任务交给了女人们,他简单指点一下,然后就有几个女人兴奋激动的拿到旁边穿针引线缝制起来。
看着一直挤在人群中满脸惊奇看着自己大短裤的叶,徐晨笑着招手让她过来,用麻绳给她测量了一下腰,然后又拿起一块布开始划线。
叶很激动,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
虽然她觉得徐晨的短裤很丑,把屁股全部都遮住了,没有以前性感,但自己也能穿上这种麻布的裤子,以后坐在地上就不会觉得那么冰凉了。
不过徐晨显然和她的想法不一样。
很快布料画好割好之后,又安排女人开始缝制。
但从布料切割的样式看来,似乎和他身上穿的不太一样。
很快,这个想法也得到确认。
因为徐晨为她做的就是一个简单的半身直筒裙。
而且工艺很简单,就是将一块布前后围成一圈,简单收腰,就像一个喇叭筒一样,腰间同样回折缝一个穿绳的布套,缝好穿上一根细麻绳就算齐活儿。
“试试!”
徐晨把缝好的裙子拿在手上翻看一下递给叶,然后指了一下山洞。
于是叶略有些失望的去了山洞,不久穿着齐小腿的布裙出来。
脚上草鞋,下身布裙,上身,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一种极其怪异的不协调感。
徐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群女人便一拥而上将叶围在中间,又是摸又是捏的开始兴奋讨论起来。
相对于她们平日穿的兽皮,麻布做成的这种长裙明显更加整齐美观,而且织布也要比兽皮来的容易多了。
要做成这么长一条裙子,至少需要两只成年野羊。
但用兽皮做成的衣服冬天要越长越好,夏天却要越短越好,春秋季不冷不热长也不好短也不好,因此穿衣服对她们来说充满了矛盾,夏天赤身晒的难受,秋天穿早了热的难受。
但麻布却没有这些毛病,轻薄透气,长短都不影响,眼下秋天早晚有些凉,穿这种刚好。
一群女人看完叶的裙子之后,都忍不住围着母巴开始央求。
母巴虽然没有反对,但却指着一大堆麻线表示布料不够多,要想穿布制作的新衣服,那就赶紧纺线织布。
于是按捺不住激动和喜悦的女人们一哄而散,争先恐后的去纺线织布去了。
“过来,看看!”
徐晨招手让叶过来,围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用麻绳量了她的肩宽和身长,然后又开始在布上划线。
对于女人的衣服,徐晨没啥概念,但汉服作为一种传统服装,有些东西还是值得借鉴,尤其是在穿戴方面,不光方便简单,还非常好看。
襦裙,就是中国古代女人穿的最多的一种。
虽然服饰各个朝代一直都在变化,但上衣下裙的结构却变化不大。
而在中国历史上,女人穿裙子,男人穿长袍一直都是传统,也形成了中国独有的服饰风格,这是中国独有的文化审美观念带来文化传承。
这种风格直到西方文化冲击之后才逐步被抛弃。
取而代之的是超短裙,职业裙,黑丝这些让宅男看见都想舔的潜意识性诱惑服装。
虽然这群原始野人走的都是暴露路线。
但徐晨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穿的保守一些。
那样他每天晚上也能睡得更加安稳。
一个小时之后,叶的身上多了一件短袖叠襟上衣。
衣摆齐腰,传统的右衽叠襟,前后左右都有些不对称,主要还是裁剪和缝合工艺太差,做工粗糙的无法直视。
但叶穿上之后,系好系带,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仿佛从一个小母野人一下变成了一个古装少女。
除开还有些黑瘦之外,徐晨瞬间就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自己眼下并不是在几万年前的母系氏族的原始社会,而是在中国古代某个地方邂逅了一个农家少女。
若是有相机,他一定要记录下这难得的一刻。
可惜没有。
“好不好看?”
在徐晨直勾勾有些发呆的眼神下,叶突然感觉到很紧张,双手紧紧揪着衣摆,低头扭扭捏捏的用徐晨熟悉的交流方式轻声询问。
“好看!”
徐晨回过神来赶紧点头。
于是叶的紧张情绪一下松弛下来。
虽然习惯了天天裸身,这种衣服穿在身上略有些不习惯,但这是晨帮她亲手制作的,很温暖很贴心,只要晨觉得好看,她就会天天穿着。
实际上对于叶这种还未开始发育的少女来说,穿不穿衣服都没啥感觉,反正前后看起来差不多,但对于一群成年女人来说,整天袒胸露乳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不是一般的尴尬。
简直就是尴尬透顶。
这七大姑八大姨的还喜欢动不动就把他搂在怀里夸奖,给与他失去母爱的关心和慰藉,这种感觉更是让他糟心和别扭。
以后大家只要都穿上衣服,那么这种尴尬和别扭也将会慢慢变得平淡起来。
在一起生活也才更加和谐和友爱。
傍晚,一群打猎搬砖的男人结伴回山。
一个个累的像狗一样。
因为女人们最近采集减少,男人们不得不加大狩猎的数量。
不过好在有了弓箭,狩猎现在变得相对容易多了,只要足够勤奋,一天下来各种猎物还是能够弄到不少。
比如今天,虽然没有猎获到比较大的动物,但有兔子三只,野鸭两只,大雁一只,还有一只看起来像是水獭的东西,浑身皮毛光溜溜的,如同一只超级大老鼠。
这些猎物剥洗干净加起来也有二十多斤,再加一些豆粮菜羹,就是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而在窑厂负责搬砖砌墙的一群男人,比打猎更累。
平日这些人一回到山上便会嗷嗷叫唤着要吃饭。
不过今天上山之后,发现徐晨和叶身上穿的麻布衣服,瞬间便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顾不得又累又饿便将两人围在中间,尤其是对徐晨穿的大短裤和t恤,更是双眼放光的又摸又捏,明显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现在徐晨就是所有人竞相模仿的对象。
最近徐晨一直在教女人们纺线织布,说是可以用来取代兽皮制作衣服。
不过布最近织出来一些,大家看过之后,只以为和兽皮一样,裹在身上就行了。
但没想到做出来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这种麻布做的衣服又轻薄又透气,刚好适合秋天穿。
眼下早晚已经略有些凉,穿兽皮太早,不穿又特么冷。
最近还顶得住,再过半个月圆的时间,那时候还不穿衣服早晚能冻出屎来。
另外这种衣服看起来简洁无比,尤其是下身这件奇怪的东西,两个洞洞刚好伸出两条腿,能够把下体完全挡住,就算是坐地上也不会觉得冰。
“晨嘎,尿嘎!”
一群男人扯着徐晨的大裤衩又摸又捏,有人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徐晨伸手一拉腰间的麻绳,然后裤子就松脱下来。
“嗦嘎!”
一群男人恍然大悟,不过有人一掀自己的皮草裙,露出不可描述的下体很得意的笑:“快尿嘎嘎!”
徐晨脸皮发黑,狗几把一群不讲卫生的野人,尿的快又怎么样,你这皮草裙子前面都特么尿黄了。
不过大部分男人还是喜欢上了徐晨的大裤衩,因此热热闹闹的讨论一阵之后一窝蜂的跑去找母巴要新衣服。
母巴第一次感到为难,也第一次感觉到麻布对族人带来的冲击,当然,越是这样,也让她越是感觉到布料将来会给巴族带来的好处。
自己族内都供不应求,若是拿到别的部落,肯定能够换回好多的粮食和兽皮。
部落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最好还是要多储备一些才行,到时候拿过去肯定会让巴族成为所有部落竞相交易的对象。
不过这布好是好,就是织起来太慢了。
母巴突然间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因此在招呼一群女人赶紧做饭的同时,吩咐剩下的女人继续纺线织布,一刻都不要停。
于是,一群女人更加忙碌起来。
做饭、吃饭、收拾,然后将一群孩子赶进山洞去睡觉,等安顿好之后,大大小小的女人们便在围在火塘四周开始纺线织布,还有的在徐晨的指导下学习测量身体,裁剪和缝制衣服。
忙碌起来的女人们彻底忘记了男人。
一群累的像狗的男人吃饱喝足之后纷纷都爬回自己的草窝面早早躺下,听着外面咔咔咔咔此起彼伏的纬刀击打声,然后带着极度的满足甜甜入睡。
于是男女两不相厌,各自为安,世界大好,部落一片安宁和谐。
洞外只闻机杼响,深夜再无打桩声。
而在这无比的安宁和谐之中,徐晨也心满意足的在洞壁上写下今天的日记,衣的象形文字。
一个简单的人形,加上代表衣服的衣摆。
为了表示男女不同,他还在旁边分别画了穿着t恤短裤的男人和交领长裙的女人。
叶在旁边看的认真。
淡淡的月光下,穿着布裙和衣服的女孩子,让徐晨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错觉。
因为一直以来,站在旁边的一直是一个身穿皮草小短裙,着上身的小母野人。
“衣!”
“衣嘎”
叶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不知不觉说出了习惯的口语,不过马上又醒悟过来赶紧双手捂住屁股,低头略显羞愧。
“衣嘎!”
徐晨还没来得及纠正她,火塘边响起一群纺线织布的女人们整齐划一的声音。
“嗦嘎!”
面对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徐晨脸皮黢黑的夸奖一句。
叶捂嘴扭头,库库库库笑的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