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包工头犯贱
包工头说李丽有把柄落在李真手里,唐青一开始有些着急,从理发椅上坐起来后冷静一想,不可能!
如果李丽真的和李真的案子有牵连,所里早派人去抓她了,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
还有,包工头知道李丽有把柄落在李真手里,李丽自己会不知道?她可比包工头精明几百倍!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李丽有把柄落在李真手里?”
“我老婆告诉我的呀。”
“上海阿姨?她认识李真?她怎么会和李真认识?”
“九斤师傅,上海阿姨现在是杀猪佬的老婆,我现在的老婆是我姨娘的秘书。”
“tnnd,你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离来离去,搞的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九斤师傅,谢谢你还把我当上海阿姨的老公。”
包工头肥胖的身子靠在理发椅上,原本惊慌的胖脸充满自豪感。
唐青一个转身从工具架上拿过剃头刀,向包工头一扬,厉声说道:
“坐到凳子上去,说,李丽有什么把柄落在李真手上?”
包工头脸上的自豪感只停留了两秒钟,立马回到惊慌状态,这惊慌比刚才还要惊慌百倍,肥胖的身子来不及向后转,直挺挺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长排条凳上。过了好几分钟才喘过气来,结结巴巴回答唐青道:
“九、九、九斤师傅,具体什么把柄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我只是听我老婆说,噢,是新、新、新老婆,不是原来的上、上、上海阿姨。”
“废话少说,那小秘书怎么和你说的?”
“我新老婆说,李真曾经私下邀请她加入他的组织,说凭我新老婆的美貌和才干,完全可以担任掌门,每个月收入至少六位数。我新老婆动了心,回来和我商量,我说你傻不傻,如果真有那么好的事情,我姨娘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干?要一个人离开剡城?”
“你这猪脑袋里还有点人的脑细胞,说重点,什么把柄?”
“我新老婆还是不死心,她主动去找李真,问他为什么我姨娘不和他一起干?李真说,我姨娘不是不和他一起干,而是去大城市干了,干的比他还大。”
“干的比他还大?”
“是呀,李真说,我姨娘在本地不好意思干,他就指派她去北方的一个大城市干,结果干的比他还要好。”
“你说的把柄就是这个?”
“没错,九斤师傅,既然李真干的是非法传销,那我姨娘她在北方大城市干的也肯定是非法传销,只要李真一报告,我姨娘肯定也得进里面去吃淡馒头。”
“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小秘书?”
“九斤师傅,相信自己的老婆那是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爱情的崇高体现。”
“滚!”
唐青一拍椅背,站起身来。
“九、九、九斤师傅,你、你、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呀?”
包工头吓得从长排条凳上跳起来,一身肥肉一抖一抖,万分惊慌。
“你这种人懂得尊重别人吗?你知道崇高的含义吗?你配提爱情吗?!”
唐青怒不可遏。
她本来不想揪住包工头的过去不放,可他得寸进尺,恬不知耻地在唐青面前大谈什么夫妻之间的尊重,爱情的崇高,唐青忍无可忍。
包工头自知失言,肥胖的身子慢慢挪向门口,边挪边喃喃自语: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你不配什么呀?”
“啊?!”
包工头肥胖的身子面向唐青背对店门挪移,那知刚挪到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扭头一看,吓的比唐青让他滚还要严重。
“啊什么?”
“扑通!”
李丽眼睁睁看着包工头扑倒在她的面前,毫不理会,一脚跨过他肥胖的身体,走到那条专用理发椅上坐下。
“这么快回来啦?”
唐青为李丽泡咖啡。
“都下班时间了呀,小咩和小强呢?”
“在广场玩呢,你没看到?”
“我从所里直接过来你店里,没有经过广场。”
剡城以前的老城区比较规则,以市心街为中轴线,分为东西两街区。以鹿胎山为标界,分为南北两区域。
市心街北向尽头是高高耸立的大会堂,以前为县衙。南向尽头为古城墙,据说始建于三国时期。
李丽说她从所里直接来唐青的店里,就是从北面大会堂那里过来,而广场在古城墙边,所以没有看到小咩和小强。
“先喝一杯提提神,晚饭应该可以吃了吧?”
唐青手中咖啡杯端给李丽后,想出去隔壁老张豆腐馒头店看一下。刚要跨过包工头的身体,小咩和小强冲进人民理发店。
“咕咚!”
“扑通!”
小咩和小强摔倒在包工头身上。
“你怎么躺在地上?”
“孩子,快起来,摔疼没有?”
唐青老妈和婆婆赶紧上前扶起小咩和小强。
“我,我,我……”
包工头面对李丽和唐青本来不敢多说话,现在两位老人和两个小孩进来,他更无地自容。
“妈妈,他一个大人怎么躺在地上呀?”
“还鹅鹅鹅呢,真好笑!”
小咩和小强因为摔在包工头的身上,一点也没有事情。要知道这包工头的肉板有多厚,估计比唐青心心念念的席梦思要柔软的多。
“小咩,小强,你们会背《咏鹅》吗?”
唐青心想,你李丽叫小咩小强在大毛娘的灵堂前背《游子吟》,我何不叫小咩、小强在包工头面前背一下《咏鹅》。嘿嘿,我九斤师傅也懂得诗文!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小咩和小强异口同声背起《咏鹅》,声音洪亮,欢快悦耳。
“小咩,小强,你们问问他是谁?”
唐青要调侃一下包工头,谁让他在她面前扯什么夫妻尊重、爱情崇高?
“请问你是谁呀?”
“你叫什么名字?”
小咩和小强蹲下身子问包工头。
“我我我……”
包工头满面通红,羞愧难当。
“干妈,他还是鹅鹅鹅!”
小咩天真地回头问唐青。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小强不等唐青回答,又童声童气吟咏起诗句。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小咩不甘示弱,紧接着大声吟咏。
“嘻嘻,你怎么还在地上鹅鹅鹅?”
“鹅鹅鹅,你快起来呀!”
“我我我……”
“鹅鹅鹅,你的曲项向不了天歌吗?是不是摔坏了啊?”
“我我我……”
“鹅鹅鹅,那你红掌拨清波呀,拨几下一定能够爬起来。”
“我我我……”
“好啦,一个大老爷们躺在地上和两个孩子鹅鹅鹅,你难不难为情?小咩、小强去洗手。”
李丽过来打圆场,毕竟包工头喊她姨娘。
“我我我……”
包工头躺在地上还是起不来。
“你快起来吧,这样被外人看到以为我们家唐青把你怎么样了呢。”
“就是呀,要是上海阿姨过来,肯定得踢你几脚。”
唐青老妈和婆婆上去搀扶包工头。
“你们不用扶他,包工头,你如果还不起来,再鹅鹅鹅,我让你一辈子鹅鹅鹅!”
唐青拿起剃头刀,走到包工头面前。
“我起来,我起来。”
包工头肥硕的身躯往地上一滚,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
“犯贱!”
李丽白了包工头一眼。
“姨娘,九斤师傅,那我走啦。”
“站住,想走没这么容易!”
唐青喊住包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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