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明军跑到咱们这丢甲胃?
脑子哪根筋搭错了?
黄台吉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大汗!真的啊,我粗略数了数,足有几千副!”
“走,去看看。”
黄台吉带着人来到了明军刚刚扔东西的地方,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举目望去都是明军的制式甲胃。黄台吉下马拿了一副看了看,除了看起来不像是新的,别的没毛病。
“大汗,明军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阴谋吗?难不成在甲胃里下毒?”
黄台吉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你那脑子里面是屎不成?在甲胃里下毒,亏你想的出来!
“别管了,都收起来,清点一下,看看有多少。”
士兵们把甲胃捡了起来,清点了之后,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三千副。
黄台吉更迷惑了,自己的骑兵刚好有近三千人未着甲,这明军是给自己雪中送炭来了?前些日子刚把自己打的鸡飞狗跳,现在又来给自己送甲,这是什么感情?想了半天,黄台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把甲胃给没甲的弟兄发下去。”
管他娘的,穿上再说。
这边黄台吉的人在喜气洋洋地穿甲,另一边多尔衮命阿济格和硕托各率五千精兵出了城。誓要将黄台吉干死在城外。
饭团看书
鸦鹘关
朱可贞正站在城墙上听手下汇报两方人马此时的动向。
“甲胃都已经送过去了吧?”
“是的,总兵,可把鞑子高兴坏了。”
“那是自然,若不是陛下给咱们发了新的甲胃,咱们跟他们穿的一个样。有甲穿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几率就大了!比他们光着身子强多了。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出兵。”
“是!”
朱可贞手扶女墙,看向了赫图阿拉的方向。
今早伍响汇报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黄台吉弄死在城外,朱可贞一听,这怎么行?一条狗明显咬不过另一条了啊!得支援!
但直接出兵又不太合适,还是徐彦琦灵机一动,想起了前些日子淘汰下来的甲胃。说黄台吉手下两黄旗士兵战斗力超强,只不过甲胃不多,限制了战斗力。干脆给他们送一批甲胃,这战斗力不就高起来了么?
朱可贞一听,有道理。
立马向朱由检申请,向黄台吉支援了一批甲胃。
黄台吉的士兵此时全部穿上了明军送来的铠甲,一个个意气风发,跟着黄台吉朝赫图阿拉的方向行进。
另一边的阿济格和硕托也朝着黄台吉奔了过来。
两方人马在赫图阿拉城外十几里处的一片旷野上相遇了。
阿济格有备而来,黄台吉也早有预感。
事已至此,黄台吉没有废话,直接率领麾下士兵狠狠地朝对方撞了过去。
阿济格也是不甘示弱,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双方互射了两轮箭雨,便短兵相接了。只一瞬间,喊杀声、战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黄台吉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且不说鳌拜有以一当百之勇,但是他这几千骑兵也不是庸手!前番能从明军和插汉蒙古人的包围下突围出来的,没一个弱者。加上明军刚刚送来的甲胃,简直是如虎添翼!一个个悍不畏死,梗着脖子往前冲,跟打了鸡血一样。
反观阿济格这方,虽然人多势众,但着甲率也不高,只有三四成的样子。再加上士兵素养不高、对黄台吉固有的畏惧等等因素加在一起,一万士兵竟然堪堪和黄台吉不到五千骑兵打了个平手!
眼见黄台吉将己方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己方士兵打的节节败退。居中指挥的阿济格和硕托大骇!
不是说黄台吉打了败仗逃回来的吗?手下士兵身上的甲胃哪来的?那款式、那颜色!
这不是明军去年的秋款甲胃么!?
怎么穿到他们身上去了?
阿济格的疑惑同样也是手下士兵的疑惑,这他娘的怎么打?不是说好了是一群败逃回来的残兵败将吗?
这一个个嗷嗷地冲过来的是残兵?
着甲的士兵还好些,一换一吃不了大亏。不着甲的就惨了,你一刀,我一刀,你再一刀,没了。
黄台吉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分出两千骑兵专门追着没着甲的士兵打,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四千多人打出了上万人的气势,他自己更是亲自率领身边的白甲巴牙喇连番冲阵,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而鳌拜则更是像入水蛟龙,在敌阵中纵横驰骋,配上他那狰狞的半边脸,宛若魔神。
一瞬间,黄台吉都有种曾经叱吒风云的八旗兵又回来的错觉,若不是打的是自己人的话。
时间一点点的流淌,阿济格方的伤亡也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了溃败的趋势。
“昂克赤!怎么办!?撤退吧!?”
阿济格面色难看,没有说话。
此时撤退,恐怕这一万人能活着一半就不错了!
“不能撤退!死都要顶上去!我就不信拼完这一万人连他们一半都耗不死!”说完,阿济格勐地一咬牙,带着身边的一百多亲兵顶了上去。
硕托见按几个都顶上去了,自己也不能怂了,大吼一声,跟上了阿济格的脚步。
有了阿济格和硕托的上阵,无异于给己方士兵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原本怯阵的士兵又支棱了一下,两人率领自己精锐的亲兵发挥了不小的作用,阿济格方的局势又慢慢改善了一些。
但好景不长,阿济格和硕托被鳌拜盯上了。
鳌拜见两人亲自上阵,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黄台吉也分出一百白甲巴牙喇,给鳌拜开路。
正杀的兴起的阿济格两人一看鳌拜带着白甲巴牙喇朝自己冲来,吓得不由自主地做了两个提肛运动。
“顶上!快!”
这玩意儿太狠了!对!说的就是鳌拜,他就不是人!
鳌坚强的大名早已传遍了整个赫图阿拉,有止小儿夜啼之功效。
阿济格让亲兵顶上去,亲兵只好顶上去。
可问题是亲兵也害怕啊!若单单是鳌拜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
还他娘的有一百巴牙喇呢!
无论是个人勇武还是团体战力,两种亲兵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鳌拜领着巴牙喇把他俩的亲兵打得落花流水。鳌拜趁着两边纠缠之际,瞅了个空隙策马窜到了阿济格两人面前,抬手对着阿济格就是一叉。
“贼子!纳命来!”
阿济格亡魂大冒,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鳌拜的死亡之叉!刚定了定神,打算还击,发现鳌拜已经收回了马叉又朝自己心窝刺来!
好快的叉!
这简简单单,毫无花俏的一叉,彷佛将天地锁定,竟让他生不出半点抵挡之意!
阿济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我活不了了!
叮!
阿济格没感受到马叉刺穿心窝的冰凉,而是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兵器相较声。他勐地睁开眼睛,看到硕托双手横卧马刀,在危急时刻,磕开了鳌拜的叉头。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长枪对着鳌拜的脖颈刺出。但奈何武力值相差甚远,被鳌拜直接荡开了!
“阿济格!硕托!你们胆敢率军截杀大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大汗!?黄台吉已经不是大汗了!新任大汗是多尔衮!你不如弃暗投明,我许你个贝勒之位!”阿济格心里犯憷,嘴上却依然坚挺!
“贝你娘!去死吧!”说着再次欺身而上,与阿济格、硕托两人战作一团!
阿济格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国演义》里三英战吕布的那一幕,顿时豪情万丈。但很快被鳌拜的马叉打断。鳌拜不是吕奉先,他两人更不是关羽和张飞。硕托的双手已经虎口开裂,手臂发软,几乎握不住自己的马刀。
而阿济格更是不堪,一条手臂已经被鳌拜的马叉刺穿,无力地耷拉着,强忍着疼痛应付着鳌拜疾风暴雨般的攻势。
反观鳌拜,却是越战越勇,一叉逼退硕托,再次朝阿济格攻去。不弄死阿济格誓不罢休。
眼看阿济格身处险境,硕托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挥舞马刀架住了鳌拜的马叉。
“快走!”
阿济格见状有些犹豫,自己若是舍弃硕托而去,硕托必死无疑。
“走?都得死!
!”
说着,鳌拜收回马叉,再次用力一送,直接捅在硕托胸前。
“快走!
!”硕托双手抓住了鳌拜的马叉,口中呛出一口鲜血,冲阿济格喊道。
阿济格不再犹豫,立即策马退出了战圈。鳌拜想要拦截,马叉却被硕托死死地拽住,试了几次都没抽回来。
眼见阿济格逃远,鳌拜气急败坏地将愤怒发泄到了硕托身上,双手攥住马叉,用力在说的胸前翻搅起来。
硕托的惨叫直冲云霄,却依然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
鳌拜见此,抽出了马鞍上挂着的钢刀,一刀斩下了硕托的头颅。
惨叫声戛然而止。
硕托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