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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党争再起

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14517 2023-07-26 00:16

  朱由校的圣旨下达了,速度之快、叫内阁猝不及防。

  “唉、多事之秋啊……”

  文华殿内、当内阁首辅方从哲接到圣旨的时候就知道了风暴降临。

  果然、还没等他和孙如游商量、文华殿内的东林党官员就弹冠相庆的聚集到了一起,毫不避讳。

  从连续的几道圣旨,不难看出、这次皇帝的意思是京察主要针对江南和浙江,其次牵连山东。

  因此、作为楚党的官员,虽然名义上和浙党是联盟,但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而浙党官员全部紧皱眉头。

  齐党官员中、年过六旬的右佥都御史亓诗教则是一脸愁容。

  亓诗教作为浙党方从哲的门生,加上齐党魁首,这次东林党京察,必然不可能放过他。

  他还在为此担忧,而旁边的齐党官员也愁容满满。

  唯一高兴的、只有以内阁次辅刘一燝为首的东林党官员们。

  “景文、我们该如何”

  方从哲走到了孙如游的旁边,两人看着十数步外的刘一燝、以及左光斗等人得意的模样,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万岁突然对江南如此严厉,必然是江南出了什么大事。”

  孙如游的反应很快,而方从哲也是如此,他急忙道:

  “若是江南出事,那今岁以来,只有淮北大饥值得关注。”

  二人的谈话、便充分表现了职场、官场的一种无奈。

  说白了上面的人能坐上位置,除了个人能力,还有就是下面人的衬托。

  只有下面的人托的足够稳,上面人的位置才能更稳。

  哪怕到了后世的职场中,中层做出一些事情,上层也不一定能清楚了解全部。

  便是自己的嫡系,有的时候也会因为一件小事,给上司惹出大麻烦。

  而眼下、淮北就给了方从哲、孙如游两人上了一课。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淮北的事情有这么严重,更不知道自己被江南的浙党官员给坑了。

  “必须马上派人前往南直隶,必须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们只有束手被擒的结果。”孙如游紧张道:

  “只有了解了事情,知道事情的关系,才能应对东林的反击。”

  “我这就去办!”听到这话,姚宗文连忙走出了文华殿,而这一幕也被刘一燝看了一个清楚。

  刘一燝瞥见后,便对左光斗道:

  “这次的事情,我询问了内廷,听闻是五殿下麾下的一名锦衣卫进宫后,才发生的事情。”

  “加上万岁也平调了文孺(杨涟表字),这么一来、想必这件事情必然由五殿下引起,而文孺必然也知道不少事情。”

  “依照他的性格,恐怕眼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明日早朝、若是文孺能赶来,你好好询问他,看看能不能抓住这群乡党的把柄!”

  “嗯、我清楚。”左光斗长得十分清秀,尽管年近四十五,但一尺美髯留得让其有些年轻。

  他回答得十分刚硬,与他的性格一样。

  刘一燝见状、便继续对四下的东林官员交代道:

  “京察修改一事,明日常朝必然会被提出来,到时候诸多党派必然群起而攻,明日上殿常朝的官员,都要早早准备。”

  “我等还好说,可大部分人对京察修改一事意见不同,难以统一。”御史袁化中皱眉开口,而这一点也说出了东林党内部的问题。

  由于不是乡党、没有统一的利益,所统一的意见不过是为了让大明向更好的方向前进,因此各人的背景不同、政见不同。

  如杨涟、左光斗等人,背景基本是富农和贫农,而惠世扬、钱谦益、高攀龙等人背后则是盘踞在府县之中、又是士大夫的士绅。

  类似刘一燝这种老臣,背后又是盘踞在乡野上的乡绅。

  所站立场不同、政见便难以统一。

  加上组织松散,因此很多时候东林党自己内部都能吵起来。

  袁化中提出的话、可以说是东林派系官员致命的一点,而他们之后被魏忠贤手下齐楚浙三党所组成阉党攻破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点。

  “这次我们占据大义、万岁和五殿下也站在我们这边,哪怕意见不同,京察之事也能拍板!”刘一燝紧锁眉头道:

  “便是其他乡党不同意,只要我等坚持,必然可以改变京察的制度,将这群贪官污吏扫出官场,还大明朗朗盛世!”

  “没错!”

  “当是如此!”

  “扫除他们,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刘一燝说完,顿时四周就一群东林官员附和了起来,不过在这其中,究竟有几个人能像左光斗、杨涟、刘一燝、高攀龙等人一样为民着想的,就未曾可知了。

  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化,永远都不会缺少投机者,而投机者的本性,本就是贪婪成性。

  当投机成功,他们贪婪地本性就会慢慢释放,最终比曾经的贪官污吏更贪婪。

  因此、看到自己把人团结的差不多之后,刘一燝就放下了心,随后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向门口,只见一群人乌压压的走进了文华殿,瞥了一眼刘一燝他们这群东林党后,便走进了方从哲等人的偏殿中。

  “宣党和昆党来人了。”

  左光斗沉着气,而齐党的亓诗教等人见到宣党和昆党来人,也带人走进了偏殿之中。

  他们的这一行为,让刘一燝等人纷纷皱眉,而不多时偏殿中走出一人,前往楚党的人群中,将楚党魁首的太常寺少卿官应震叫进了殿内。

  不过怎么应对京察这种事情,必然不会在文华殿讨论,他们应该只讨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随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左光斗在他们全部走后,忽的开口道:

  “这群人,恐怕要联合抗拒万岁修改京察的旨意。”

  “抗拒吧!”刘一燝冷哼道:

  “只要我们坚持,万岁真的想修改京察年限的话,便直接弹劾方从哲、孙如游等人。”

  “把他们弹劾下去,我等执掌权柄后,便能叫天下安康。”

  “不过……”说到这里、刘一燝又道:

  “这些乡党势大,以我等必然不可对抗,必然要重新请回赵梦白、顾伯钦、夏正甫、周季侯、袁礼卿等人。”

  刘一燝所说的这几人,分别是**星、顾大章、夏嘉遇、周宗建、袁可立等人。

  这其中,恐怕在后世人看来、名气最大的就是袁可立了。

  毕竟袁可立一手建立了东江镇、辽南防线,并且在他执掌山东、辽事的时候,可以说固若金汤。

  尤其是策反刘爱塔,建立辽南防线,可以说牵制了后金极大的精力。

  至于其他几人,则是在万历朝时著名的清廉官员。

  不过,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星。

  他当初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浙党搅成了浑水。

  而此时、类似孙承宗这样的东林党人,在东林党内部人才中,根本排不上号。

  只可惜这群人在历史上,大部分都被依附魏忠贤,被称为阉党的齐楚浙宣昆各党迫害致死。

  最后就导致,没了这群人的东林党,彻底成为了嘴炮大师,崇祯年间只有袁可立、孙承宗、李邦华、徐光启,倪元璐,范景文等少数能臣。

  到了南明,309个东林党人只剩下了钱谦益等没有政治手段的人。

  将才能平庸的人推上了台面,无异于加速一个王朝的坍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而眼下刘一燝的话说出来后,立马得到了所有东林党人的推崇。

  “早年方从哲为首辅,用京察来排挤我等有志之士,眼下风水轮流转,也该到我们惩治他们了!”

  左光斗大气凌然,而袁化中也道:

  “眼下耽误之急、是先把京察之事落实,只要京察之事落实,便可以用江南的事情大做文章。”

  “只要剪除了昆党和宣党、之后便能将齐党、浙党、楚党纷纷扫出朝堂!”

  “没错!”旁边的人也附和了起来。

  这一刻、似乎所有不是东林党的其他乡党官员,都成了东林党的敌人。

  这就是东林党最失败的一个政治政策,党同伐异……

  只要意见和自己不符,便是祸国祸民的佞臣!

  因此、讨论到了这里,所有东林党的官员都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在他们彻夜长谈的时候,其他各种乡党纷纷离开文华殿,最后留在文华殿的,只剩下了无党无派的官员,以及热火朝天的东林党官员。

  至于离开的所有官员,他们则是纷纷前往了孙如游在京城的府邸。

  漆黑的顺天府京师中,街道上五城兵马司的兵役巡逻着,更夫也时不时敲打铜锣。

  诸多坊市中点着灯笼,看上去即便是宵禁,也依旧繁华。

  但在这繁华之下,却隐藏着足以灭国的危险……

  南薰坊内的一处府邸正厅上,如上朝般、主位端坐七六人,而他们面前则是乌泱泱两百余人,一直蔓延到正厅之外还有。

  浙党魁首、内阁大臣、东阁大学士孙如游端坐主位六人最中间,他的左侧、是内阁首辅方从哲。

  右侧、是齐党魁首,方从哲弟子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亓诗教。

  三人左右,则是楚党党首,太常寺少卿官应震,昆党党首御史顾天峻,宣党左春坊左谕德汤宾尹。

  如此一来、以六人为首、一个覆盖了大明官场五成官员的巨大联盟便展露了出来。

  能进入正厅内外的,无不是京官七品以上的官员,可见这五大党派势力之大。

  可东林党要执掌京察的事情,却让这五大党派纷纷畏惧,便不难看出、京察到了晚明时期,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利器。

  望着正厅的众人,孙如游知道所有的讨论,不过是六个魁首的讨论罢了,因此便看向了其余五人道:

  “若是让刘一燝等人成了京察之事,恐怕在座诸位、能在朝堂者十不存一。”

  一言既出、众人沉默……

  东林党的京察主张,在座大部分人都是见过的。

  万历二十一年三月的癸巳京察,便是浙党吏部尚书孙鑨、无党左都御史李世达、东林党考功司郎中**星主持的。

  当时的东林党实力还很弱下,但这次京察他们几乎是主要弹劾力量,齐楚浙三党都被弹劾结援同党,大批的大臣被罢免,均被斥黜。

  东林党御史袁可立更是触怒浙党党首的首辅沈一贯,而沈一贯则是怂恿万历皇帝将袁可立直接罢免。

  这样的举动、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重头戏在万历三十三年。

  当时、东林党人杨时乔与左都御史温纯主持乙巳京察,期间爆发了“伪楚王案”,形成浙党沈一贯与清流党沈鲤两大集团的斗争。

  沈鲤借机贬谪浙党官员,而沈一贯干脆摆烂,直接称病闭门家居,最后内阁只剩朱赓一人。

  正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张居正留下的万历新风气息被破坏,开始走入下坡路。

  浙党和清流党的斗争间,东林党迅速壮大,从而引起了浙党的注意。

  所以在万历三十九年的辛亥京察间,浙党、齐党、楚党三党官员策划倾覆东林,好在被吏部右御郎王图制止。

  这时期朝廷的党争形成南党和北党之争,互相攻击,京畿道御史徐兆魁说:“东林所至,倾动一时,能使南北交攻,角胜党附”。

  东林党被持续的压制,在齐楚浙三党的打压下,也形成了党同伐异的政治风气。

  最终、在万历四十五年的丁巳京察,齐党亓诗教、周永春,楚党官应震、吴亮嗣、浙党姚允文、刘廷元等三党大肆斥逐东林党人,至此朋党之争,愈演愈烈。

  距离丁巳京察不过三年时间,东林党想报仇的心理有多么强烈,三党官员经过座谈后已经十分清楚。

  因此、眼下必须驳回皇帝修改京察期限的圣旨,更是要在这未来几年反击东林党!

  想到这里、孙如游继续道:

  “如辛亥京察一样,只要我等同仇敌忾,必不会让东林佞臣得逞!”

  “说得容易、可真的如此吗”忽的、昆党的顾天峻开口,表情平淡道:

  “万岁要提前京察,并且着重对南直隶出手,原因是什么”

  顾天峻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这个时候宣党的官员和浙党、齐党的官员有些露怯了。

  事不关己的楚党魁首官应震也冷哼道:

  “虽为同盟,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做的并不地道。”

  官应震和顾天峻连人的话,冒头直指浙党,而原因更是简单。

  大明赋税、主要是征收田赋,其次是杂项。

  楚党的官应震,身边依附着川党,而川党和楚党、以及河南的乡党都是主要耕种粮食的地方。

  四川和湖广两地的赋税,每年是交足的运往江南,再走运河北上京城。

  但是浙党官员总是扣下两省的赋税,牟利之后再运往北方。

  两省田赋、每年上缴三百万石,杂项十几万两,结果运抵南京之后,直接被浙党扣下,再上缴时只有只有九成了。

  等于说、浙党官员吃了楚党本该交赋税的一成,最后赋税不足,楚党就被迫拖欠赋税了。

  这种长年积攒下来,就成了一笔不小的数目,楚党心里更是气的冒火。

  如果不是东林党,楚党最应该掐死的就是浙党,因此楚党和浙党在小事情上经常相互弹劾,只有面对东林才会一致对外。

  相较于楚党,昆党更惨。

  南直隶作为赋税大省,常年占据大明四分之一的赋税,每年交粮六百万石,其中仅仅苏州一地便上交近两百万石,几乎占据大明十一之一的田赋。

  昆党的成立、说白了也是要减轻苏州大小地主的负担,而浙党一直抗税,这基本就是和昆党对着干了。

  税赋是定额的,既然苏州要少交税赋,那么别的地方就需要多交。

  但浙党不仅不交,还庇护下面的小乡党,这么一来昆党就成了唱戏小丑。

  因此、官应震和顾天峻两人有怨气才是对的,这都没怨气,岂不是成了死人了

  所以,孙如游对于两人的怨气也理解,但他作为浙党士绅和乡绅、官吏、商贾推举上来的魁首,不可能会损害浙人的利益。

  因此他只能道:“扣押一事,可以商量,眼下耽误之急还是先讨论如何驳回万岁圣旨。”

  “驳回商量”顾天峻冷笑道:

  “难道孙阁臣不知道这次淮北的事情是谁惹出来的”

  “谁惹出来的,就由谁自己擦吧……”忽的、宣党汤宾尹也开口了,矛头直指浙党和齐党。

  倒是这个时候,方从哲和齐党亓诗教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方承认道:

  “这次淮北大饥,我们已经询问了,淮北大饥罪在徐州知府和淮安知府。”

  “我们已经叫他们迅速放粮,很快就能解决当地的饥荒。”

  “饥荒能解决,但是尸首呢淮北大饥到底死了多少人他们敢告诉你们吗”宣党汤宾尹大声质问。

  虽然他也是在南直隶出身的官员,但他也知道、如果大明朝亡了,他们的一切都会失去。

  所以当初熊廷弼被弹劾时,他也默默出了一份力,而淮北的事情、凤阳等地的官员早就告诉他了。

  他震惊之余,更是对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齐党和浙党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这不是天灾,这是**。

  并且、因为这件事情,东林党将第一次执掌大权,很难说以他们诸多党派曾经对东林党的压迫经历,东林党会“反馈”什么恶果。

  “淮安知府汇报,淮安府死于饥荒者、一千四百六十四人……”

  孙如游沉默数秒后、缓缓开口,而这一开口便让所有人的心悬了起来。

  真的只有这么点人吗

  如果只有这么点人,那么皇帝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做出这么多的调整

  “一千四百六十四人不止吧……”汤宾尹讥讽道:

  “我看十四万人还差不多!”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十四万”

  “这么多人,难怪万岁会生气……”

  汤宾尹一席话,让整个正厅都沸腾了起来,饿死十四万人的**,这种程度的祸事,难怪皇帝会生气。

  所有人沸腾之余,纷纷看向了孙如游,而孙如游却老神在在,冷漠着脸道:

  “万历六年,淮安府户一十万九千二百五,口九十万六千三十三。”

  “到底死了多少人,稍微计算一下便知……”

  孙如游的话,让百官心中一凛。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后期的户籍大多都是抄旧,如果淮安府纸面上有九十万人口,那么真实人口很可能突破了两百万人。

  这么一来、只要叫一些乡绅、士绅放出一部分佃户,就足够让淮北地区在纸面上没有死人。

  这样的做法、让人心寒,但是却最有效、最直接。

  至于死去的那几十万人他们算是人吗不过是一笔划过之后的孤魂野鬼罢了,就好像大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群人。

  “哼!”闻言、汤宾尹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也没有办法。

  国事很重要、但如果宣党的官员留不下来,那么又怎么能处理国事呢

  “当地的饥民尸体,淮安府的官员已经开始处理了。”孙如游紧接着继续道:

  “等杨涟南下时,只会看到太平景象,而淮北,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因为大饥而死的饥民。”

  “眼下要做的,还是想想怎么驳回万岁修改京察的圣旨。”

  “圣旨好说,扣押在江南的秋税和加派银怎么说”楚党官应震继续追问,而孙如游只能道:

  “漕粮和漕银、加派银会很快押运北上,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凑齐。”

  “如数上交”官应震讥讽道。

  “明岁的可以商量一下,减去四川和湖广的加派银。”孙如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明岁的加派银来让利,但官应震却道:

  “恐怕那个时候就不做数了吧”

  官应震很清楚,朝廷缺银子,四川和湖广的加派银近五十万两,皇帝是不可能免去的,并且两地也没有遭遇什么兵祸和天灾,没有理由。

  “何必咄咄逼人呢”孙如游也被官应震问恼了。

  “不是我等咄咄逼人,我看应该是尔等咄咄逼人。”官应震道:

  “田赋加派,已经让天下百姓难以承受,必须把田赋的加派,分摊到杂项上!”

  “没错!”昆党顾天峻、宣党汤宾尹纷纷附和,只有齐党的亓诗教犹豫不决。

  如果说前面的还能糊弄过去,那么眼下就是必须该割肉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孙如游只觉得十分疲惫,犹豫着看向了方从哲后,见对方也点头后,才道:

  “杂项不可征,不如这样、明岁浙江的田赋多交一分,其他各省少交半厘如何”

  孙如游知道不能征杂项,因此宁愿田赋多交一分,也就是百分之一,也不愿意多交一分杂项。

  这虽然不算割肉,但一年下来、田赋加其他的赋税,也会多交二十几万两,算是换取了各党的支持。

  “如此可以。”楚党官应震点头,其他党派魁首也纷纷附和。

  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过为了二十几万两,这群人居然扯皮到如今。

  不过事情谈到了这里、各党算是统一了针对皇帝和东林党的态度。

  京察之事、必然不能改、而东林党,也决然不能掌权。

  东林党掌权,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事情一谈拢,所有人纷纷回了府邸,连夜书写了各种奏疏,全部是驳回圣旨的奏疏。

  奏疏飞如蝗、好似一把把威胁人的利刃,即将在明日的常朝刺出……

  ------题外话------

  明天应该还是两章六千字,另外每日更新时间是2点,如果更两章就是2点和点分别发表。

  最后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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