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王敬之在斜坡上看见了一味草药,结果在采药的时候一不心从坡上掉了下去。
担心他出事,沈温辰一行人也赶忙顺着山坡下去寻人,结果就看见了眼前的场景。
山坳间的泥土被翻开,露出了积雪下面的土壤,乌黑的土壤被扒开堆在一旁,散发着阵阵恶臭。
“沈大哥,那里,有洞。”
阿泽站在前面,只一个探头就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泥土堆虽然挡了些视线,可那些洞口平均都能有半尺多宽,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其余人神色一凝,也都纷纷探头过去。
面前的土地没一块是平整,一眼望去,都是被动物翻刨过的痕迹。
沈温辰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让了有经验的老猎户过去。
这山间野物众多,现在也不晓得这些洞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老猎户聚精会神观察着眼前的洞穴,可越是仔细,越是沉默。
这洞不是别的,正是他们找了好些的老鼠洞。
可洞口的泥上还有脚印,只怕它们已经下了山了。
“将军,这是老鼠洞,而且洞口的泥上还有新鲜的老鼠爪印,只怕它们半个时辰前才下了山。”
老猎户面色沉重道。
老鼠钻洞只会按着自己的身形来,可面前的洞已经有半尺多的大,只怕这回的老鼠,会更加厉害。
“快,下山。”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了家伙事往回赶,生怕回去晚了会出什么大事。
王敬之原本就摔了一回,这会儿腿疼得很,沈温辰见他动不了,干脆一把将人扛在肩上,快步朝着村里跑去。
村里各家都又撒了驱鼠粉门窗紧闭,只留了那群汉子拿着家伙事在村里四处寻找老鼠的踪迹。
七还想跟着他们一起去,结果刚走一步,就感觉脚腕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疼的他下意识呼出了声。
“元宝,你带七回屋里去,阿爹回来之前,不许出来。”
池盛看出七受了伤,只郑重得对着元宝道。
“好。”
元宝点头,拽着七的衣角就往自家去。
“大当家,我能和你们一起去灭鼠。”
七赶忙开口道。
“你受了伤就好生呆着,别逞强!”
二当家知道他赡不轻,只低声斥道。
现在凉,饶骨骼本就更脆些,那大院的围墙这样高,地面又结了冰霜,这摔下去能好受才怪。
七不敢再什么,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去了一边。
元宝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带着七去二当家的院子还是到自家去。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会去二叔那边。
毕竟月月还在那里,可现在阿娘回来了,她也怕阿娘害怕。
看出家伙的纠结,七只声道:“元宝,你回屋里去吧,我去找月月。”
“可是你都没办法走。”
“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一趟。”
似是想到了什么,丫头只皱着眉,然后丢下一句话跑开了。
池盛看了看七,在后者再三拒绝他让人送自己回月月那边的提议后,池盛这才带着人兵分三路在村子里搜查起来。
临离开前二当家也没任由着地上那只老鼠的尸体继续躺在那儿,只将它一脚踹去了路边,然后从腰间的葫芦里倒了些酒在它的身上,随后一把火点燃,等着它焚烧殆尽。
七就乖乖站在那儿,等着元宝出来。
元宝也没闲着,颠颠跑进院子后又学着往日池盛叮嘱她的模样严肃地看着明芾:“阿娘,村里又有老鼠出来了,你乖乖的躲在屋子里不要害怕,我和七哥哥一起去月月那边,月月的病还没好,七哥哥受伤了,我得去保护他们。”
明芩原本正聚精会神画着草图,突然被自家闺女一拽袖子,然后又听了这么一席话,只觉得惊讶。
“元宝你不害怕吗?”
“元宝不害怕,阿娘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丢下这句话,好像是怕自家阿娘还有危险,元宝又在地上撒了一圈驱鼠粉,这才又急匆匆跑了出去。
听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远,明芩难免有些惊讶。
自家闺女这才五岁多不到六岁,居然这么厉害?
院外七低着头,心里却是想着些往事。
等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时,元宝已经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了。
“走吧,我们去月月那里。”
这几她都是在家陪着阿娘,已经好久没去陪月月了。
“好。”
掌心的手软软的,那股暖意却是直直流向了胸腔。
“对不起。”
少年声音很,却满是真诚。
他不该总冷着脸,对元宝那样冷淡。
他也不该总将自己和月月从青风寨里剥离出来。
元宝撇撇嘴,没话,只是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那她就,就大度的原谅他吧。
池盛和二当家各自带了一队人去搜寻,最后是二当家那一行人率先发现了老鼠的踪迹。
那老鼠看着眼冒红光,肥硕的身体直立着,见了人也不害怕,只直勾勾盯着他们。
“这老鼠,怎么这么大!”
有人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
他这二十多年都没见过这样大的老鼠!
刚刚看见七丢出来的老鼠尸体,他们只觉得恶心。
可现在看见了活的,才觉得瘆让很。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他寒毛直竖。
这老鼠,莫不是真的成精了不成?
“吱——”
那老鼠也不怕人,只仰着脖子叫了两声,随着它的动作,那背上的黑毛也跟着晃了晃,看起来格外恶心。
“打死它!”
有人听见它的叫声后脸色一白,赶忙道。
“它在通风报信!快弄死它!”
有人跟着开口,众人这才像是回过了神,纷纷操起家伙就要丢过去。
“吱!”
那老鼠像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张开嘴朝着他们叫了一声,随后转身想要往外围逃去。
二当家只从兜里摸出来三颗草籽,朝着它的方向掷了过去。
随着传来的一声惨叫,暗红色的血顿时从它的眼睛里冒了出来。
那老鼠仇视的看了他一眼,还想再跑,却被另一人一锄头给铲成了两半。
老鼠一死,那股恶臭越发浓烈起来,只熏得大家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