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鸢惊恐到想要失声尖叫，可喉咙被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武甜则从马桶里钻出，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来到她的面前。
“你永远无法摆脱我们……”
武甜阴森森的说了这句一句，用血管狰狞的手抚摸唐鸢鸢。
“头七回魂夜，血流成河时！我们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光你的全家！我们要你全家死光光！”
说到这，武甜和闻香颤抖着阴笑出声。
笑着笑着，便消失不见。
而屋子内，恢复正常。
……
这是唐鸢鸢第一次迟到！
一向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的她，从来都是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校的。
可这回，她迟到了。
课间，她第一次走神。
视线，始终落在两张空荡荡的座位上。
对于武甜和闻香的旷课行为，老师和同学们都见怪不怪。
唯独唐鸢鸢心里明白，她们是永远回不来了。
唐鸢鸢竖着耳朵，一直警惕着。
她想要在警笛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听到，这样或许还有机会逃跑。
下课之后，她打开手机搜索热点新闻。
甚至，点开朋友圈。
但是，没有找到发生凶案的新闻。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她第一个飞奔出教室。
在那条林荫小道，再次遇到了白泽。
望着白泽，唐鸢鸢撒腿就跑。
“鸢鸢！”
白泽三两步追上鸢鸢，拽住她的书包。
“搞定了！别害怕！”
“你是说……”
“尸体！”白泽压低声音，“失踪两个小太妹没有人会在意的，更何况永远没有人能找到她们的尸体！”
“你相……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颤抖着，唐鸢鸢憋出这么一句话。
而就是这句话，让白泽心里一慌。
这么快就变厉鬼了？
对付鬼，他完全没有经验！
但因为岁岁的提示，他看了一晚上的恐怖片。
鬼离体之后能量极其的弱只能影响脑电波让人出现幻觉，只有头七回魂夜阴力达到最巅峰才能完成杀人仪式。
所以，他们还有时间。
“我信！”白泽点头。
“你信？”流着泪的唐鸢鸢一把抓住白泽的手，“她们来了！她们俩找我了！我……我不怕死！因为我罪有应得！可是……可是她们要杀我全家！她们说得到做得出！她们霸凌我的时候几乎杀了我！她们会说到做到！”
“她们一直都在霸凌你？”白泽失色。
“是！”唐鸢鸢掩面，“我……我以为熬到毕业就好了！可是昨晚……她们要我陪一个陌生的男人睡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杀她们的！”
白泽的眼眶，瞬间红了。
拳头，攥得生紧。
对于唐鸢鸢的敬而远之，是因为尊重。
他想要唐鸢鸢发自肺腑的爱上自己，而不是突兀强迫的。
可就是因为这所谓的尊重，却没有观察到唐鸢鸢的处境，没有察觉她被霸凌许久。
要是早点知道……
“冷静！”白泽压住暴跳如雷的情绪，“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唐鸢鸢抽泣，“她们是鬼！”
“笨蛋！我那么有钱，什么样的法师找不到！”白泽面前扯起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
……
白泽带着唐鸢鸢，找到了左清风。
因为除了司螣和岁岁，对鬼物最为了解的就属他了。
“被鬼缠了？”
一看到白泽和唐鸢鸢，左清风便喃喃开口。
“前辈果真是高人！”白泽急忙道，“您怎么知道的？”
“废话！”左清风懒洋洋的睁开眼皮子，“高有司螣，亲有白起！我不是法力最高的，也不是长相最英俊的！你能找我除了遇到鬼，还能是什么？”
说到这，左清风将脸转向唐鸢鸢。
只一眼，便瞪大双眸。
“你的凶兆……”
“前辈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开黄腔？”白泽低喝。
“神经病！我是说凶兆！凶兆啊！”左清风抹汗，“她印堂发黑，双目无神！阳寿不过七日！回去吃好喝好，什么也别想！等死吧！”
左清风的话，让唐鸢鸢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
惨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前……前辈！我……我……”
“哈哈哈！开玩笑的！”左清风突然笑出声音，“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
“所以，她不会死了吗？”白泽激动的热泪盈眶。
“不！”左清风收起笑容，“死得不止是她还有她全家！”
白泽，“……”
“那两个鬼生前不是好人，死后不是好鬼！非正常死亡更是能加重她们的戾气，让她们变成恶鬼！所以一般的黄符、桃木，对她们无用！”
左清风叹息一声，眯起眼睛。
“剩下的这几天，好好的准备后事！你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尽量让她死得没有后顾之忧！”
“全家都被灭了，还能有什么后顾之忧！”白泽急声道。
“人嘛总该有些心愿未了，她没有她爸妈没有吗？”
“鸢鸢，你出去等我一下！”
白泽笑着拍了拍鸢鸢的肩膀，温柔的安抚。
已经麻木的鸢鸢点点头，行尸走肉一样的离开。
等鸢鸢走后，白泽一把揪住左清风的衣领。
“前辈求求你帮帮忙！求求你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左清风指了指自己的衣领，“而且，真的没法子嘛！”
“一定有！”白泽松开手，噗通一声给左清风跪下。“前辈！我不能看着鸢鸢有事！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可那两个鬼要害死的是她全家！你这一条命只能换一个人呀！”
“前辈！”白泽一把抱住左清风的大腿，“求求你了！”
“没出息！”突然，左清风背后的先人传来一声低喝。“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我……”
“你知道以暴制暴吗？”先人闷声。
“您的意思是……”
“能对付厉鬼是比她们更恶的鬼！”先人说到这，停顿一下。“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不需要再说了吧？”
“先人，你这不是怂恿他自杀吗？教唆自杀是不道德的行为！”
“那你娘们唧唧的道不道德？你不给左家传宗接代道不道德？况且我可没有说过让他自杀的话，这句话是你说的！”先人冷哼，“反正他的命格是英年早逝，晚死不如早死！”
先人的话，让白泽恍然大悟。
对呀！
只有变成恶鬼，才能对付厉鬼。
为了唐鸢鸢，做鬼又能何妨！
“多谢两位前辈！”
再次叩头后，白泽急忙跑出去。
“鸢鸢，你有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