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姻媤的惨叫声中，我吞下了蛇胆。
虽然腥味重，却温热的很。
顺着口腔滑进食道，顿时汇成一条暖流。
而后，烫了整个胃。
姻媤惊恐的望着我，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
“禽兽！”
撕心裂肺的喊出这么一声，姻媤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痉挛着，面容扭曲。
我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面对我。
“被一个畜生骂禽兽，我还是史上第一人。不过，你最该恨的可不是我！”
“你们……你们人……没一个……好东西！”
姻媤说到这的时候，一行清泪滑下。
眼中的恨意，呼之欲出。
自然，我想从她的口中打探有关东方的一切信息。
但是，不急。
“老祖宗！”
我微微侧脸，轻声叫道。
很快，珍太妃推门而入。
“准备好了吗？”
“嗯！”珍太妃点头，“准备好了！”
珍太妃说这句话的时候，瞥了姻媤一眼。
我和老祖宗合力，将姻媤带到冷宫一间最为偏僻的寝殿。
那里布满了蜘蛛网，每走几步便出现一只腐烂的动物。
不知是老鼠还是蝙蝠，总之被蛆吞噬的只剩下了骨架和些许的腐皮。
臭气熏天的味道，混合着浓重的霉气。
珍太妃面不改色，将角落的一块帘子拉开。
随即，一个大浴桶出现。
而刺鼻的发酵味，铺面而来。
‘砰’一声，姻媤被我们丢进装满了烈酒的桶中。
姻媤一声惊呼便要往外跳，却被珍太妃用两块中间有半圆形空缺的木板紧紧的夹住，随后像是盖子一样卡在了浴桶之上。
不管姻媤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有本事杀了我！”
姻媤对我叫嚣，眼神里充满愤怒。
“嘘！”我将食指竖在唇边。
对姻媤笑了笑，我转身离开。
……
我在跟姻媤打仗，打一场心理仗。
姻媤觉得我会杀她，那我非留住她的命。
甚至姻媤也知道我想通过她的口知道些什么，可我就偏偏什么也不问。
拿着高浓度的酒整日泡着她，每日去看望一次，什么也不说，只是往桶里面放些枸杞、红枣、花椒、八角什么的。
偶尔舀上一勺，看看酒的成色。
而后砸吧一口，表现出醇香美味的表情。
就这样，连续过了七日。
“求你……”
在我将几块拍过的生姜塞进之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姻媤突然开口。
此刻的姻媤，瘦弱不堪。
脸部凹陷，脸色蜡黄。
和之前的天资绝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烈酒的浸泡，精神越发的萎靡不振。
说话的时候，都喷着酒气。
“求求你……”
这几日，姻媤一直卯足力气咒骂我。
甚至挑战我的底限激怒我，为得就是一心求死。
但是，我根本不加理会。
现在，该到时候了。
因为她的瞳仁是散开的，野性完全没有了。
“那我下次给你放些黄芪、参片？”我转身挑眉。
“蛇类会将第一眼见到的人当成自己的全部，而我破壳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东方！”
突然，姻媤像是呓语般喃喃开口。
“东方虽为人，却懂得蛇语。他利用数百枚蛇珠让我免去万年的修行，直接化身成人，在我的眼中……他就是神！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死！”
说到这，姻媤抬眼望向我。
“在我成人后，他教我魅术。并让我学成之后，接近蛇王司螣。为的，就是司螣的蛇珠。”
“你说他用数百枚的蛇珠让你化身成人？”我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他那么多蛇珠，为什么还要司螣的？”
“大概因为司螣是蛇中之王，所以蛇珠也是万年难得。”姻媤说到这，锁紧眉头。“事实上，他有很多蛇珠！我……我亲眼在密室中见到的！我……我问过他要这么多蛇珠做什么，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说为了我！因为我是蛇他是人，所以……所以需要筹谋着在一起！”
“哦！”我哼了一声，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
事实上，姻媤还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东方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有蛇珠的都是修身成人的蛇妖，蛇妖都有妖法。
能取走他们蛇珠的，绝非一般人。
最重要的是，别的蛇修行千万年才能成功的事，东方为什么能让姻媤一步登天？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姻媤望向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没有！”我摇头。
“没有？”姻媤的眉头锁得更紧。
“你那么爱东方，你说得话我自然左耳出右耳冒的。几分正几分假，根本懒得分辨。”
“那么杀了我吧！”姻媤泪流满面，“纵使他不知道我被你控制，也该顾念往昔之情！可他想都没想便在皇帝面前揭露我的身份，根本已经不爱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一直没爱过你？”我对上姻媤的视线，“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去死，不值得！”
说到这，我打开姻媤脖子上的木板。
而后，将她从酒中抱出。
放在地上后，仔仔细细的给她擦起了身子。
完事后，给她披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你走吧！”我淡淡道，“宫里已经严防死守了七八日，侍卫和宫人个个精疲力尽。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有机会逃出去。”
“你放我走？”姻媤瞪大眼睛，“你在玩什么把戏？”
‘啪’
我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姻媤的脸上。
乘着她一个趔趄，揪住她的衣裳强迫她和我四目相对。
“和你一条蛇不值得我玩心机？想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还有，别对着我咬牙切齿，也别对我横眉冷对！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东方！是他让你陷入险境，是他想将你除之而后快！爱与不爱你分明清清楚楚，偏要装作稀里糊涂！”
说到这，我狠厉了目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一心想死，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姻媤皱着眉，眼球震颤的望着我。
随即，突然松垮了身体。
我顺势松手，姻媤的下半身便化作了蛇尾。
紧接着，她低着头将蛇尾伸到了我的面前。
“她在俯首称臣！”
突然，司螣现身。
没等我来得及雀跃，司螣抓住我的右手，将我的掌心向上摊开。
随后，伸到姻媤的面前。
姻媤的尾巴尖小心翼翼的挪上我的掌心，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向我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