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他没有接。
苏曼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等回电。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乔时晏回拨。
以往,不管乔时晏多忙,都不会不接苏曼的电话。就算当时实在有情况,没接到,过后他也会立刻打给苏曼,不会让她等太长时间。
苏曼打趣地跟乔时晏说过这件事。
说他事事有回应,件件有找落。
乔时晏一本正经地回她:“你没事的时候不会找我,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让你找到,那样我会很自责。”
苏曼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上面一片灰暗。
那个说担心她找不到他会自责的人,现在没有丁点儿回音。
乔时晏是为了帮她解决难题,这才当了这个“接盘侠”,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妻子身份,无怨无悔地做豆豆的父亲,为安置她和孩子,置办了这个“曼园”他付出了这么多,还要遭受萧北声的报复。
如果不是因为帮助苏曼,乔时晏也不会接了那个“恶意案子”,业务能力被否认不说,如今还要背负上知三当三、背刺同门师兄弟的道德审判。
乔时晏哪是为苏曼扛了一座山?
他分明是为了苏曼,往自己头上悬了一把大刺刀。
苏曼又愧疚,又担忧。
她问:“陈妈,你说时晏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这青天白日的,姑爷又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陈妈安慰道。
苏曼没法跟陈妈说今天的事。
说了也没用。
除了会无端增加陈妈的惶恐和担忧,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作用。
一个家,就像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船。不管面对多大的惊涛骇浪,船上的一切,必须要保持宁静祥和。宴会要继续举行,厨子要继续出餐,水手要继续扬帆,船长要继续掌舵,否则,人心惶惶,自乱阵脚,船沉得更快。
苏曼在无尽的猜测和不安中,等来了夜幕。
情况是最糟的一种,乔时晏没有回来。
饭点的时间过了,乔时晏仍旧没有出现。
桌上,还整齐地摆着碗筷。
苏曼坚持不吃,一定要等乔时晏回来再吃。
陈妈也没有办法,只好把菜都盖起来。
豆豆无端地哭闹起来,陈妈抱着豆豆,又拍又哄:“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了,奶也喂过了,尿不湿也换过了,觉你才刚睡醒,玩具你也不乐意玩,你到底在哭什么呢?”
豆豆还是在哭。
这些声响,搅得苏曼心头更加烦乱。
她又给乔时晏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最后一次,电话关机了。
这一整天,她给乔时晏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她一直在绷着一根情绪的弦,保证自己看起来正常。
直到听到,乔时晏的手机,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那根无形的弦,在她的身体里,“崩”的一声,断了。
陈妈这时也抱着豆豆,往檐廊下走去,望着已经变成墨兰色的黢黑夜空,嘀咕:“姑爷怎么一天都没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其实她也只是随便说这么一句,谁成想,苏曼霍地站起来:
“不行,我得去报警。”
“报、报、报警?报什么警?”陈妈一愣。
“乔时晏失踪了,可能有危险。”
“不至于吧而且,小姐啊,姑爷也就不见了半天呢,报人口失踪,不是要等上多少时间来着吗?”
“24小时。”
“对对对。24小时。要不这样,咱们问问姑爷的一些朋友?或者同事?说不准,是在朋友那儿呢?他既然,是因为工作的事出去的,他的同事也应该知道”
“嗯,谢谢陈妈,我去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