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微妙之夜
夜色浓重,村子一片安静祥和,疲惫的村民纷纷吹灯睡去,一路上,鲜有煤灯指路,只靠着月光前行。
向西不知走了多远,黑暗让人迷失方向感,好在这村里的树木不多,远远看去,一棵粗壮老槐树的轮廓映入眼帘。
“汪!汪!汪!”
不知谁家门口拴着一条狼狗,听见四人的动静,放声大叫起来。这一下子可把几人吓得够呛,紧绷的神经彻底断线,人本能得向安全靠去。
于是,风宁死死抱住欢愉,那边唐文浩的手也紧紧抓着欢愉的胳膊,唐祺拽着风宁,一些微妙的关系就在此刻展开。
狗主人闻声冲出门来,就看见四个人被吓得抱在一起,瞧着模样也不像是来偷鸡摸狗的,赶紧大声呵斥了狗狗,一切才恢复安宁。
唐文浩率先察觉不对,赶紧松开手,若不是此刻天色昏暗,他双耳又红又烫绝对被抓个正着,假装猛烈咳嗽了几声,试图掩盖尴尬,“这路上黑不溜秋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再出来个狼啊狗的,我先给你们探路去。”
风宁看见“司马昭”尴尬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目的地到了,最显眼的就是这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了,一阵风吹过,槐树叶子飒飒作响,木门“咯叽咯叽”作响,连带着发白的对联在风中飞舞,好似有人在哭泣“呜咽”,听得人心里发毛。
用村长给的钥匙打开那把生锈的锁,推门走进,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四人分散将屋里所有的油灯点亮,这才发现,腐坏的木门,挂满蜘蛛网的房间,落满灰的桌椅,以及破碎的窗户,很是不堪。
只是眼下有地方住总是好的,简单将屋里打扫一下,四人就各坐四方桌的一边,开始今天的复盘。
风宁:“首先我要说的就是刘同珍的情夫,葛家儿子葛康,那天我跟欢愉去找他了解过情况,首先他并未提及自己跟刘同珍有旧情,甚至还有一个孩子;其次他对于刘同珍的态度很明确,厌恶,这是为什么?最后,葛康和刘同珍怎么会都出现在陆家?”
唐文浩:“我先提出我的猜想,祁村长说当年有一个男人带走了葛康,这个人应该就是陆成;后来葛康回来了,可能是想回来带着刘同珍走,但是发现刘氏已经嫁人,一气之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刘氏被赶出来后,就去了临滨找葛康,所以他们都出现在陆家。”
唐祺:“我觉得我哥分析的在理,葛刘二人应该是由爱生恨了,葛康可能发现刘同珍跟自己的师傅陆成又有一腿,所以对她极其厌恶,昔日的爱情付水东流了。”
风宁:“有道理,那刘同珍杀陆成这事,你们说,葛康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唐祺:“他很有可能知情,但没阻止,一箭双雕。”
唐文浩:“这是什么意思?哪双雕?”
风宁:“他应该想说,刘杀了陆,然后刘被捕,一下子除掉两个人。”
唐文浩:“可是葛康没有道理恨他师傅吧,毕竟是恩人了。”
风宁:“这就是我们目前想要寻找的答案,还有祁敏,她也非常重要,我们这次就是为她而来,她知不知情,也不好说。”
唐祺:“咱们大晚上讨论这真的好吗?我感觉后背发凉。”
风宁:“这就两间屋,西边那间窗户破了漏风,不如大家就在这间凑合凑合吧。”
唐祺:“那你跟你姐姐睡床,我跟我哥打地铺。”
唐文浩:“就不能我跟欢欢睡床吗?”
风宁、唐祺:“滚!”
被唐文浩这么一闹,紧张和恐惧的气氛随之消散,风宁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抽两张递给唐家兄弟,“擦擦睡吧。”
自己拿出一张擦了擦脸,转头看向一旁正在铺床的欢愉,拿起一张湿纸巾就捧起她的脸擦去。冰凉的手触碰她的脖颈,风宁细细摩擦着她脖子上的伤疤,一条不长、但深的疤痕。
风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好,直到唐文浩尖叫着走过来,“赵风宁!你摸哪呢?你怎么调戏人家呢!”
“啊?”她吓得缩回了手,“调戏”这两个字把她的行为定义成流氓,她低着头,羞红了脸。
只是大家都没发现,被“调戏”的人早已先一步崩溃,长发覆盖的耳朵如火焰般炙热,燃烧着她的心。
这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陌生的环境,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霉菌味,一阵阵风吹得破碎的窗户咣当作响,无论是哪一点,都能将睡意驱散。
风宁还认床,翻来覆去都不得劲,最后翻进了别人的怀里,得劲了。
她扭扭身子,头枕着软软的枕头,左腿架起来,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满意睡去。
一旁的欢愉半睡半醒中感觉一个毛毛球向她靠来,关键是这个毛毛球一点也不安分,枕着自己的胳膊,腿还架在自己腿上,那个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乱摸!刚想推开这个讨厌的家伙,才发现人已睡着了,还一副惬意的睡容,她又不忍心推开了。
随后唐家兄弟一前一后的呼噜声传来,这个屋里的人都已睡去,唯欢愉没有。
她闭上眼睛,想起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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