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好像只有他一个在爱河里泡着，而且很快就要淹死了。

　　 吵扰的下课人群慢慢涌出教学楼，姜渝有了想离开的心思。

　　 楼上依旧传来桌椅板凳拖地滑行的刺耳声中，魏然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真实鲜艳的性格，你忘你的，我等我的。”

　　 姜渝愣神，除了一个装傻充愣的江春水，她的生命中终于又迎来了第二个特征鲜明的犟种。

　　 姜渝最后没有咬死再拒绝魏然，她再不想也得承认，魏然耐着性子死气白咧的态度着实让一贯吃软不吃硬的她下不了手。

　　 总不能像对江春水一样，打一顿就老实了吧。

　　 她只能咬着牙说：“今天不把你撞死，我就不配当这堵南墙。”

　　 魏然眼里星光闪闪，脸上笑盈盈的，如春风荡起来的涟漪。

　　 他就喜欢姜渝这副刀子嘴豆腐心的别扭模样。

　　 另一边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春水正劝着姑娘们早点回去休息，本店打烊，没拍到合照的可以明天再来。

　　 等人都散光了，郇玉明显憋着气，呼吸都不顺了，“我明天不会来了。”

　　 江春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先给你算算你的今天的工资。”

　　 她玻璃般的眼珠一转，心算不到两秒就说道：“这样吧，我这个摊子店小利薄，你第一天上班，我给你二百五吧。”

　　 “二百块钱之前已经给过你了，剩下五十我微信发给你。”

　　 郇玉一口气哽在心口，俊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

　　 她说的二百，难道是过年的时候她为了跑出去约会付给他的封口费吗？

　　 她摆摆手道：“明天看情况喊你，不早了，你先回家等通知吧。”

　　 一直沉着脸的郇玉：？

　　 他在游戏里带菜逼升级一下午都不至于才挣五十块！

　　 等郇玉头也不回的踩着山地车消失在夜色中时，江春水在电话中不解的问宋明清：“男孩子的青春期这么阴晴不定吗，说变脸就变脸。”

　　 宋明清失笑，却也只顾着哄她，“唔，可能是小玉天生不爱笑。”

　　 江春水了然的点点头，她想到平日里一直面无表情的郇玉，觉得他不止不爱笑，“他可能觉得连呼吸都是件麻烦事。”

　　 宋明清温柔道：“不说他了。晚上排练累吗？”

　　 她坐在摊子前，等着姜渝回来一块儿收摊，“不累啊。”

　　 她确实不累，因为在排练的两个小时里，她全程都在蹲着，姜渝趴着，除了另一位扮演一棵树只需要站着的男同学，她俩的活儿算最轻快的了。

　　 而且为了给同学们补充体力而准备的夜宵，也基本都进了她和姜渝的肚子。

　　 除了浪费时间和脸面外，这份排练的工作，江春水现在竟想不出其他任何缺点来。

　　 离毕业晚会还有一个星期，这种免费的晚餐只能再吃七次了。

　　 “她们点的寿司可真好吃，我和姜渝一人吃了两盒。”

　　 宋明清说：“那下次带你去吃日料？”

　　 江春水摸着滚圆的肚子，无比庆幸今天穿的是宽松版的裙子，不然她还得找个地儿偷摸松松腰带。

　　 “我不喜欢吃日料，下次可以去吃铁板烧。托我自己不凡的商业头脑，我今天赚了不少，到时候我请你怎么样？”

　　 他气息愉悦，声音充满磁性，“听你的。”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越摸越来劲儿，眼睛亮了亮，“嗨，我跟你说，我现在的肚子跟怀了四五个月一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