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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阳剑魂 泊行之 2054 2024-06-08 03:04

   雪愈下愈大了。从黑漆漆的夜中幽幽落下,看久了便有种漂浮于其中的感觉,打在脸上是涩然的凉意。来到兄长门前不消一会儿,地上的积雪便已漫过脚踝了。兄长所居的东宫整洁而肃穆,不像其他宫殿那样金碧辉煌,荼白光亮的大理石,耀眼的银灯底座,却是典雅而高贵。雕花的回廊整整齐齐列了一排宫内侍卫,而兄长的内殿前有佣人规规矩矩候在门口。我们过去时,正有一位宫女端着汤药意欲传话进去。秋秋浇筑她,她回头立刻变了脸色,慌忙跪下道。“奴婢见过秋姑姑。”没想到秋秋在这里年资还算较长的。她熟络的把汤药端过来放在我手中,笑道。“小姐来送进去吧。秋秋先退下了。”接着她便拉着那宫女转身,互相耳语几句。对方面露讶色,走时还不忘回头偷偷的窥我一眼,脸上露出好奇又恭敬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望着碗中黑乎乎的汤药,皱了皱眉头。貌似是很苦的样子。慢慢跪下,我如同在府中那样,轻轻的敲了敲门。“兄长,洛依来给您送药过来了。”没想到话音刚落,他那低沉的嗓音便传了过来,如那夜空的飞雪清凉入耳。“进来吧。”走近内室,我被宫中的灯火晃的眯了眯眼睛,接着便大吃一惊。兄长居然连外衣都没有披,清清冷冷的跪坐在案前,仿佛那严重的内伤从未发生过一样,正在聚精会神的不知写什么东西。一时间,之前的拘谨忐忑突然全部忘在了脑后,我跑过去跪下道。“兄长是为了洛依受的重伤,若再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如此会叫洛依分外为难的。”他慢慢半抬了头,只是轻轻扫了我一眼。“把药放在桌子上吧。”我皱了皱眉,嚅嗫了一下,终究违抗不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端了过去。跪坐下来望着他,焦急道。“兄长病情如何了?那种禁术到底要不要紧……都是洛依……”“哒”,放下笔端于案台的清脆一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他伏案起身走到我面前,第一次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冷,让我想到了这重重高山上的冰雪。“我刚刚感受到了秋秋的灵力。”他拉起我与他并立。我讶异抬头,见他微垂着眸,即使是零散着发,身着中衣,却依然散发着凛然而不可亵渎的高贵之气,“她一定是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我慢慢点了点头。“这几年在外面可是受了很多苦?”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回兄长,还好。只是在一个回忆里一呆三年,也了解了不少人和事。”他转了目,望了案台上一眼,“我知道薄野望一直在搞鬼。现在一切有我,安阳家的事不要担心。”我心底一暖,仿佛吃了定心丸,抬头坚定道,“我相信兄长。”他慢慢抬眼望着我,似犹豫了一下,慢慢道,“即便我本姓并非安阳?”没想到他突然揭开这段秘密,我急切道,“兄长千万别怎么说!在洛依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永远都是安阳家的家主……父母一直疼爱着我们,他们常常以你为荣……”“即便我说,父母的死是因为我亲娘乐魂的诅咒呢?”我大愣,“这是真的?”他叹了一口气,松开我的手。“其实在我心中,从未把乐魂当做一个母亲。”他仰头,声音微冷,“她自觉对不起我,在无意中知晓我生父后,便想借此幽王的宝座弥补她过往之错。”“兄长……”我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臂,“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孰对孰错,实在很难分清。乐魂她一直深爱着父亲大人,可父亲却看不起她……父亲的无情让乐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其实心底是疼你的。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她。”兄长再次到案前跪坐下来,静静道,“不过我毕竟感谢她,给我这个身份,才能给安阳家族一条不受人摆布的生路。”“阴阳魂剑的产生,会为持有者带来无穷的灾难,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预言。”他突然抬眸紧紧看着我道,“我销毁了你的魂剑,也许你会怨我自作主张。”“不。”我立刻低头急切道,“兄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洛依从未有丝毫埋怨的意思。更何况,及笄之日在凝剑阁方能凝成真正的魂剑,洛依现在的能力的确超出常理,理应制止。”他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料到我会这般说。沉默良久,他缓缓道,“那及笄之礼,你可是真心接受?”心中狂跳起来,我口干舌燥,不敢与他对视磕巴道,“洛依……洛依何德何能……”他打断我,“洛依心中可是还挂念着谁?”我呼吸一窒,神思一阵恍惚,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别扭。强烈忽略到那种不适,我定了定神慌乱道,“哪里,洛依这一生最亲的人就是兄长了。”他倏尔转过头,定定的望着我,眸中神色衬着这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其实下了那道金文契约后,我才略微的看清我自己。”他突然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天色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的身体无碍,叫所有人不用再担心了。”“谢谢兄长——”我真诚的伏首一礼,慢慢退下。等掩上房门的那一刹那,还能望见他清冷而高贵的身影在窗边修长而立。————这一个月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每天起来望着窗外的纷纷落雪发呆。那天晚间换衣时无意中从袖中掉下的字条扰乱了我的心思。字条上只有短短四句,却让我心中仿佛掀起千层巨浪。“我兄长呢?为什么要囚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不知。大人只让小姐安心休养,其他事情暂且不必过问。”“可听说过一个叫云恭的公子?他随我一同来,现在在哪?”“未曾听得此人。”我记得自己写字条的情形,却怎么也记不起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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