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大师兄,也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李清风咬着牙,痛心疾首的说道,几句话说完,有些气喘吁吁,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王磐知道师父气急攻心,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师父的后背,帮他平心静气。
过了好一阵,李清风才缓过劲来,对着王磐摆摆手,再次说道,这次确实平静了许多。
“当年,我被崂山剑派的众位师兄弟救下山后,便跟他们一起去了崂山养伤,待到伤势痊愈之后,便告别了崂山派,改头换面,隐居在自己家乡,开了一间小小的医馆,行医为生。
古人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本有心避江湖,怎奈江湖不避我。记得那是一个晚秋的深夜。二更的邦声已经敲过,村中万籁俱寂,乡亲们都已经酣然入梦,我放下手中的医书,准备宽衣休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深更半夜有人敲医馆的门,那定是有急症病人,我本着悬壶济世的心态,穿好衣服,打开了医馆的房门。一个黑影在我眼前一闪,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黑影趔趔趄趄的扑到我的怀中,一动不动。当时我也吃了一吓,定睛一看,我怀中那人浑身鲜血,根本看不清面容,一头秀发随着门口的风轻轻飘动,身体柔软,所以我才知道我抱着的是一个女人。
此时她已经没了意识,命悬一线。我不敢大意,轻轻将她抱到床上,关了房门,仔细的检查一番,发现她后背有两处伤痕,一道刀伤,伤口长约一尺,深可见骨,另一处伤口不大,却被生生的撕下巴掌大的一块皮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也看不出是被何武器所伤。伤口处皮肉鲜红,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不敢犹豫,取出银针,刺入她的隐白,血池两大穴中,先帮她止血,再用咱们五禽门独特的手法给她缝合了伤口,涂上了我自制的麝香白玉膏,这时候她的气息才逐渐的稳定下来。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到此为止,她的命终于算是保住了。
不过我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从她的伤势来看,那伤她的人武功不弱,绝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从伤口情况看来,伤她的最少是两个人。反过来想,既然她在重伤之下能从两名高手手中逃脱,定然也不是寻常之辈。以此推断,这姑娘受伤绝对是跟江湖恩怨有关,那两位高手一定不会放过她,追杀此处也是早晚之事。我本就不愿招惹江湖之事,想到此处,我哪里还敢逗留此处,先出门查看了一下那女子带血的足迹,确定她是从东北方向逃到的我们村中的。当时时间紧迫,那追杀她的武林高手说来就来,我不敢在耽误时间,仓促间胡乱的掩盖了她的足迹,裹了细软,将珍贵药材一并收拾妥当,将家中的独轮车推出,把那姑娘跟包裹一并固定在车上,连夜向西南方向而行,一路奔波,到了天亮时分,我已经身处黄河岸边,那茫茫的黄河滩上,人际渺茫,正适合我帮她治病疗伤。
我果断的寻了一处平洼之地,花费了一晌的时间,搭了一个简易的茅草房,隐居在了此处。
转眼之间,三个月已经过去,那受伤的姑娘在我悉心照料之下,伤势已经痊愈,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我也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女侠素心剑燕飞梵,凭借着华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和一百零八招玉女素心剑法,她游历江湖,行侠仗义,在江湖中颇有威名。久而久之,她便心生傲气,对一般的江湖人士起了轻视之意,才导致这次身受重伤,差点丧命。”讲到燕飞梵,李清风的眼中尽是柔情蜜意,说话也温柔了许多。
王磐心中明白,那燕飞梵定是自己的师娘无疑。
果然,李清风顿了顿,脸上带着一缕幸福的神情,再次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中道:
“那素心剑燕飞梵不是别人,正是你师父我的结发妻子,你的师娘是了。当年,你师娘她四处游历,闯荡江湖,来到了河北大名府城中,那大名府距离京城不远,乃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你师娘她初入宝地,报着对一个陌生城市的好奇,在城中逛了整整一天,到了半晚时分,她才觉得腹中饥渴,寻了大名府中最大的酒楼,上了二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个小菜,一壶老白干,一边欣赏着街道上的景色一边悠哉悠哉的品着佳酿。
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在她刚刚喝了两杯酒的功夫,本来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街上的行人开始四散而逃,临街商铺的老板们都一脸的慌乱,霹雳乓啷的开始关起了店门。酒楼的小二一脸慌张的跑到内室门口,口中大喊道:‘东家,东家,小魔王来了,小魔王来了!’酒楼老板急匆匆的从内室奔将出来,招呼着伙计将大门关上,用门闩插。
你师娘燕飞梵看的莫名其妙,将那慌里慌张的店小二唤到身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那小二原来不想回答,可是你师娘将放在桌上的长剑抽出数寸,在那小二面前晃了晃,那小二吓的面无血色,磕磕巴巴的讲了个大概。
原来在这大名府城内,住着一名恶霸,那恶霸乃是朝中一阉党的干儿子,仗着他干老子在朝中的权势,狐假虎威,在城中只手遮天,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