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她是谁,只因她名为许柔làng,她是他的许柔làng。
许柔làng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头还因为药物隐隐作痛,余光看见墙角熟悉的红点,终是低头笑了一声。
剧情还是走回了原路。
陆应淮终究撕碎了伪绅的皮囊,以最激烈的方式展示了自己内心深处独独的黑暗。
他拉着许柔làng共坠黑暗深渊。
按一周目的记忆,陆应淮应当会在露出真面目的近几天把她带去别墅日日囚禁。
监视器的红光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之处。
许柔làng嗓子有些沙哑,她不确定陆应淮是否在监视器的另一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陆应淮?”
等了半晌,无人回应。
他不在公寓。
…
“东西备全了么?”
废旧的仓库里,陆应淮懒懒地戴着手套,斜着眸子看旁边的纪衍白。
纪衍白正嫌弃地擦拭着衣服不小心碰在仓库上的灰尘。随口“嗯”了一声。他换了便装,纪衍白极爱白色,除了出任务的时候,通常都是一身白色。
白色爱脏,他也不嫌麻烦。
“人在后面的柜子里呢。”
“工具挺多的,我没拿,叫了个队里新上任的送过来。”等他慢吞吞整理好衣服,这才又继续道,“他人挺jīng的,嘴也严。”
话外音就是这人绝对保险。
纪衍白琥珀似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兴味:“这会儿应该也到了。”
话音未落,纪衍白的手机就响了,他“啧”了一声:“还挺快。”
他接起来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才道:“我让他进来了。”
陆应淮淡淡地看了一眼纪衍白,什么也没说。
不过三分钟,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刑警就开着一辆小型SUV进了仓库。
“纪队!”小刑警下了车,把那几个沉重的纸箱子搬了下来。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应淮,然后目不直视地向纪衍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辛苦你了。”纪衍白笑着拍了拍小刑警的肩膀,“是家里一些用不着的小型家具,麻烦你跑一趟了。”
任谁都心里清楚,怎么可能是家具。
纪衍白这么说也只不过懒得敷衍罢了。
“你先回队里忙吧…那个申请书我回去看看”纪衍白摆了摆手,小刑警面露喜色,申请的事基本上已经成了。
“等一下。”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
陆应淮微微勾了勾唇角,向他走去。
“也的确辛苦你跑一趟了。”他拿起旁边的刻刀,随手把其中一个密封的纸箱子割开。“来都来了,那就一起看看是什么‘家具’吧。”
纪衍白微微挑眉,却没阻止。
小刑警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他压根不想掺和这些人的什么暗地勾当,不知不觉才是最安全的,他本就准备闭着眼睛办事。
可他如今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的脸庞反而越发熟悉,心里猛然一惊。
这……这是著名作家陆应淮?!
他怎么会和警方在一起?
纸箱子被打开,哪有什么所谓的家具,里面崭新的工具bào露在灯光之下。
小型割肉机,十几寸的动力锯,五十斤重的大桶不明溶液,小到尖刀,钉锤,纱布,手术刀,镊子,纱布,甚至微型摄像器,全部一应俱全。
准备这些的用意不言而喻。
此刻小刑警再迟钝也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你…你这是gān什么……纪队?”小刑警惊恐的看着陆应淮,又把求救的视线投向纪衍白。
陆应淮拿起钉锤掂量了一下:“gān什么?当然是……灭口啊。”
男人手里的钉锤已经毫无征兆地挥了下去,小刑警甚至没来得及跑,脑袋陡然剧痛,温热的鲜血流淌出来,直接没了呼吸,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陆应淮看了眼还新鲜的尸体,把钉锤上的血蹭在尸体的衣服前襟,淡淡道:“哪有什么绝对保险。”
“死了才最安全。”
他擦净了钉锤,随手扔在了箱子里,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尤其刺耳,陆应淮抬头看逆光站着的男人,歪头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纪大队长无所不能,肯定能压下去吧?”
【二周目】深渊蔷薇
纪衍白气不打一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可是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瞪了一眼陆应淮,冷笑道:“天天就知道给我找事gān,麻烦死了。”
陆应淮闻言嗤笑:“麻烦不过你上次巴斯寨枪支走私吧?”
纪衍白常年和国外有军/火jiāo易,行走在法律最底线,没有陆应淮的势力帮他开头和收尾,他压根做不下去。他和警方军方那边关系紧密,陆应淮偶尔杀了人,也就顺便让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