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六师兄雷宋与雷阙族兄在赛台上,雷阙族兄只是嘴上说认输,并未被我六师兄赶下台。赛事裁判亦未宣读胜负结果,所以,依赛事规程而言,这一场比试实际上仍胜负未定,雷阙依然在赛台上,且赛事并未终止。依雷氏家族族规,雷氏任何在台上未结束赛事的弟子,在赛台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可以拥有临时法外治权,任何惩罚都可以在赛事后再行定夺。”
“啊?”全场震惊。
“这……”雷霄为难的沉吟。
“雷阙兄、雷碣大师……二位是否也是这样认为呢?”
“小徒胡言乱语,作不得数!”雷程听雷烈说了这么一通,气极道。
“雷程!你家弟子说的没错,这场赛事依然胜负未定,雷阙也应该赛台上。”雷碣连忙接话道。
“雷碣!雷阙今日在赛台上的所做所为,取消他的比赛资格才算是公道。你们灵青山何时变得如此不要脸面?竟敢提如此无理的要求!”雷丹怒道。
“嘿!雷丹大师,此要求可不是灵青山提出的,依大赛规则本就赛事未决。且是这位小青山的小师侄提醒咱们的。你说是也不是?”药青峰大师父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雷丹见他接话,原本就对药青峰那晚的所为而不满,当下怒道。
“肃静!”雷霄怒喝一声。
“此事,小青山作为当事方,还得征求雷程大师的意见。且此事灵青峰弟子做得确实过份,灵青峰大师父对此事有管教不当之责。理应对小青山做出赔偿才是。雷程大师,你看如何?”
“灵青峰愿意出治伤良药……”雷碣连忙道。
“灵青峰的治伤良药药效并不怎么样,还是换成二十万晶币比较有用。”雷烈不等他说完接话道。
“二十万晶币,你怎么不去抢?……” 雷碣感觉面子顿失怒道。
“既然小青山认为赔偿二十万晶币有用,那就换成二十万晶币吧!雷程大师,你看如何?”
“大执事,这小青山分明是狮子大开口……”雷碣又急又怒。
雷霄挥手打断他的话,只看着雷程。
“雷烈说得没错,雷宋与雷阙这轮比试仍未结束。赔偿晶币,也是理所应当。”雷程回道。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雷程居然同意了。
雷霄见雷程给了话,心中放下一口气:“就依雷程大师所言。”
“此间事已了,小徒重伤尚在昏迷,请容雷霄退去看望受伤弟子。”
“雷霄大师!请!”
雷程向雷霄与唐副统领拱了拱手,带着雷烈匆匆离去。
雷烈与雷程走在路上,雷烈见师父一言不发,解释道:“师父,弟子刚刚……”
“雷烈,你不用说了,为师明白,如今你长大了,主意也多了,为师也不能约束你了。”
“师父,您听弟子说……”
“说什么?说你想以一人之力去给你六师兄讨公道,就算你打败雷阙,还有一个人武境一重巅峰的雷征,你以为灵青山会罢手?”
“若非如此,六师兄根本得不到真正的公平,那雷阙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雷烈!体修与灵修之间有多大差别,你不明白!你这样岂不是送上门被人欺负?”雷程痛心道。
“师父,弟子明白,但弟子想试试,不试又如何知道呢?况且,师父您不也同意了吗?”
“唉!罢了!”雷程重重叹了口气“你跟那孩子一样犟强……”
当雷程看到昏迷中的雷宋时,听师弟说完病情,大脑一片空白。
“断了?什么叫断了?”
“雷宋右手筋骨尽断,已不能再习武了。”
“可是他的手,明明还在……怎么可能?……师弟……”雷程不敢置信。
“师兄,此暗器歹毒至极,重铁利刃,还带倒钩,雷宋的右臂筋已尽断,骨也被削断,就算把骨接上去以后也用不了剑。”
“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臂若不截肢,只怕会危及性命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我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雷程泪水纵横,说话都哽咽了。
“过去三年,张放过于出众,以致于……我们都失去了警惕。”
“雷宋的右臂……当真……非截肢不可吗?”
“若不截肢,只怕性命难保!”
“六师兄再也不能练剑了,那不是要他的命吗?”雷石哭道“师父!雷阙干出这么卑鄙的事都不用受什么处罚么?”
“你师弟想在赛台上为你六师兄讨还公道。”
“什么?”雷西葫跳起来“雷烈,你说清楚,你怎么讨公道?”
“弟子,想……废了他!”
青山堂灵青峰师徒住的房中,雷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雷征几人欲言又止。
终于,雷征忍不住说话:“师父,您让师弟起来说话吧!刚刚已经在大堂跪了那么久。”
雷碣不说话,自顾自的吹开茶叶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淡淡说道:“既然你大师兄为你求情,你就起来吧!”
雷阙定着的身体这才动了动,雷征忙上前搀扶着他站起来。
“雷阙,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
“咱们灵青峰有你师兄,你为何要冒那个头?”
“弟子见那雷宋甚是难缠,与其麻烦师兄,还不如由弟子来扫平障碍。”
“愚蠢!一个区区的炼体,如何危胁到一个灵修?”
“那也不能让他们小青山得意,前几年他们仗着那个所谓的天才张放,在咱们头上耀武扬威了那么久,弟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雷阙想起当年他因为偷看妙青峰女弟子洗澡被张放揍得鼻青脸肿,几天都下不了床就来气。
“哼!你倒是有志气!”雷碣说着,又呷了一口茶“雷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教出一个比你还愚蠢的弟子。若非他一心想替他那个师兄出头,你此刻怕是被送到雷家刑罚堂了。”
“征儿!那个雷烈的底细你可摸清楚了?”
“师父,上月元宵灯会时,弟子曾见过那雷烈出手,他剑法比他师兄可差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步法有些诡异。说来,还是要感谢竹青峰的那些个蠢货,弟子才得以提前摸清他的路数。”
“他那步法,为师那日也见识过了,确实有些诡异。听说,他在小青山与他那个师兄对过招,二人打成平手,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定是有些天赋的,你切不可大意。”
“是!师父,弟子一定小心!”
“师父,你们也太小心了,明天我就在台上解决了他!”
“雷阙,你在台上连伤两人,已经被大执事和其它几峰大师父盯上了,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否则再出事,就没今天这么好运气了。”
“是!师父!”雷阙嘴上应着,心里已打定主意“明天,索性把他也废了,好与那雷宋做一对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