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架在脖子上的不是锋利的剑。
“有人告诉我,你的人头值一千万!你说……我该怎么办?”来人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一道女音。
她刻意降低了嗓门。
“那就带着我的脑袋去领赏吧!”郭恒言辞淡定地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人头为何值一千万?”女人幽幽地问道。
“我是朝廷命官,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我脑袋的人多如牛毛!你让我猜的话,还不如现在割下我的脑袋去领赏!”郭恒放下了手里的笔,身子倚在了椅子上。
“告诉我……卫雄在哪里!我只需要得到他的脑袋就行!你的脑袋……可以暂存在脖子上!”女人收起了锋利的剑。
郭恒摇头道:“我不认识什么卫雄!你要是杀我的话,随时可以拿走我的脑袋!”
“郭恒!!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女人猛然转身,露出一张冷艳无双的成熟脸颊。
这是一个西十多岁的女人,年龄跟郭恒相差不大。
郭恒摇头道:“我的命如蝼蚁,你杀我如同探囊取物!我不做任何挣扎!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你问我卫雄身在哪里?我又如何知道?”
“但我接到消息探报,卫雄就在你这里!”女人冷冷地说道。
郭恒继续摇头道:“我的城主府你太熟悉了!你西下寻找吧!你若是能找到有关卫雄的踪迹,我亲自摘下这颗项上人头送给你!”
“实话实说吧!我接了这个任务,可以保你活着!别人要是接了这个任务,你的项上人头,怕是己经在领赏的路上了!”女人道。
郭恒长叹口气道:“你不该趟这滩浑水!”
“我也是为了你!”女人深邃的眼眸,闪烁出几分复杂之色。
郭恒道:“卫雄确实来过城主府,但仅仅住了一晚就走了!”
“你不是不认识卫雄吗?”一道身材瘦弱的影子,进入了城主府客厅内。
这个家伙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他面容白净,双手抱剑,言辞之中尽是轻蔑,一看就是个剑术高手。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家伙!”看到来人,郭恒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外面怒声吼道。
“行了!别叫了,外面的人都被我干掉了!现在偌大的城主府,就剩下你我她三人活着了!”白净男子言辞有些懒散地说道。
郭恒眉头一皱,把目光投向冰冷的女人。
女人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没有想到白净男子做事这么绝情,竟然连无辜人员也干掉。
“我知道你认识卫雄!据可靠消息,卫雄曾跟你隶属于燕北都麾下!而且,你们都曾是燕北都麾下的诸多悍卒之一!现在你只需要说出卫雄的下场,我就可以保你安然无恙!”白净男子道。
“如果我拒绝回答呢?”郭恒倔脾气上来了。
“那我只能拎着你的脑袋,先去领赏了!反正卫雄藏身的地方,己经被坐实城主府!要怪就怪你那宝贝儿子吧!竟然自报家门!引火烧身!”白净男子讥笑道。
“要杀要剐随君便,想要从我嘴内得到卫雄的下落……想都别想!”打死郭恒也不会说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罢白净男子就锵的一声,长剑出鞘。
“薛兴……他有可能是无辜的!你确定要对他下手吗?”女人秀眉一拧,冷声问道。
白净男子薛兴轻哼道:“人都在城主府牢房找到了,还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怎么?莫非你想跳反吗?”
说着,白净男子就身形一闪,出剑刺向郭恒,这出手速度毫不犹豫。
“唰……”
几乎就在薛兴长剑即将刺向郭恒的时候,一旁的女人忍不住出手了。
“跳反就跳反!除了我,没有人有权利杀他!”
说着手中长剑一拉,薛兴的脖颈上就留下一道血痕。
“陈……陈碧宁……你……你就不怕罗将军怪罪下来吗?”薛兴瞪大瞳孔,单手摸着脖颈,神色难以置信地低吼道。
“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他?”陈碧宁冷冷地说道。
“那你又质你陈家呢……”薛兴心有不甘,奈何脖颈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每说一个字,就往外喷射一股。
“陈家……早己把我驱逐出去!我视陈家为仇敌!他罗争锋能奈我何?”陈碧宁不屑地说道。
“你……你……”
“扑腾……”
薛兴的后话还没说出来,人己扑腾一声跌倒血泊之中。
郭恒眉头一皱道:“杀了薛兴,等于首接得罪了薛家与罗争锋!”
薛兴来自大燕帝国三大剑术家族之薛家。
陈碧宁来自大燕帝国三大剑术家族之陈家。
作为剑术家族出身,陈碧宁早就被陈家驱逐,沦为一名杀手。
薛兴虽为被驱逐家族,但也成为杀手之一。
这次罗争锋以人头千万的价位发下悬赏,很多杀手与悍卒得知后,陆续接了这个任务。
陈碧宁跟郭恒早就相识。
两人说是夫妻关系嘛,陈碧宁又不住在城主府内。
说是情人关系,又经常性地腻在一起。
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夫妻+情人+知己,三者合一,说不清道不明。
“那又如何?我都不怕你还害怕吗?”陈碧宁瞥眼问道。
“哼!区区薛家,我又有何惧?我可是朝廷命官,他若是敢对我动手,朝廷中自有人替我报仇雪恨!”郭恒冷笑道。
陈碧宁不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现实啊!还指望你上面的人救你?李睿与罗争锋都联合起来了!现在朝廷中,还有谁的官比他俩大?”
这话出口,郭恒浑身猛地一颤。
陈碧宁不说,他还真没有觉察到。
这么一说,郭恒瞬间感觉,现在的朝廷确实不同于往日了。
以往有燕北都坐镇,他可以大刀阔斧地搞发展,搞建设,不怕得罪人,因为上面有人。
现在不行了。
燕北都倒台,朝廷变质了!
这样的朝廷,还需要继续效命吗?
亏他还一口一个朝廷,只怕就是他死了,宫里的那位也不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