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懂吗?交待一下吧,不然等会给你上刑了,你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第二天,崔少宇才过来审问陈中他们抓到的人,除了身材矮小,倒是看不出和大唐人有太多的区别,后面东瀛武士流行的月代头发型看样子是还没出现。
“我能听懂,大人,我什么都说。”被抓的小野赶紧说道,昨晚苏我真一看情况不对果断的直接掉头就跑,可惜还是被追上去的唐军乱刀砍死了,然后很多人见到苏我真一死后就直接跑了。
“我叫小野井次郎,是东瀛苏我家的家臣,被派遣到大唐来学习,顺便找机会盗取造纸术和锻刀技术,不过后来被大人赶出国子监后,原本已经回到东瀛的我被苏我真一找到,要求我们回到大唐刺杀大人,然后再盗取造纸术。”
小野老老实实的交代着。
“哦,你以前还是国子监的学生?你认识我?”崔少宇疑惑的问。
“是的大人,在下曾在鸿胪寺见过大人。”
崔少宇点了点头“继续说。”
“去年冬天我们就到的长安,一直在寻找机会,只是大人几乎不离开长安城,所以苏我真一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直到大人大婚之后去扬州我们才等到了机会。只不过人手一直不够,等到大人开始返回了长安了,苏我真一才组织到了足够的人手。”
“原来如此,那你们的头领苏我真一呢?跑了?”知道了前因后果,崔少宇也不打算继续问了。
“跑了,但是没跑掉,被大人的护卫杀了。”
听到主谋都已经死了,更没有继续问的价值了,让人把小野带回牢房,崔少宇也不耽搁,准备继续启程回长安,在潼关停顿了几天了,按照崔安这几天的说法,又找到了两百来个东瀛人,应该都差不多了。
“族叔,今天我就回长安了,日后有机会到长安,记得来找我啊。”崔少宇找到崔安说道,潼关距离长安不过三百里左右,等着几天就是等李世民从北衙大营(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为皇帝亲卫部队,合称北衙六军,又称北军)派出的人手来护送崔少宇回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崔少宇决定,东瀛没灭国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踏出长安城一步了。
“好,少宇且安心回去,不过这抓的这些东瀛人如何处置?”崔安问了一下,抓的这些东瀛人,按道理说要交给刑部,毕竟是外国人,不过抓回去肯定也是处死的。
“卖主求荣,都杀了吧,就当惊吓到襄城的赔礼了。”崔少宇不咸不淡的说道,本来对东瀛人就没好感,现在多了一条。
崔安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处死几百敌人俘虏而已,他自乱世开始,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做多了。
“陈中,战死的兄弟家中可还有家人?”
告别崔安之后,崔少宇找到了陈中,询问这战死之人的身后事。
“回大人,有,不用大人担心,他们都是队正的身份,按照通典,应该有十五贯的抚恤。家中应该也能分到几亩不粗的永业田。”
“只有十五贯?”崔少宇吃惊的回答,通典他知道,只是自己的爵位虽然是军功来的,不过自己又没有真的下属,对于抚恤这一块是真不了解。
“十五贯太少了,都是为了保护我的,陈中,回去之后,你去府中领,受伤的兄弟每个人领五十贯拿去养伤,死去的兄弟,每人三百贯的抚恤。家中如果干不了农活,就去我的作坊去上工吧,我是不会亏待诸位的。”自己的两个作坊赚钱能力还行,加上茶叶,崔少宇觉得自己也算是颇有家资了,多给一点抚恤,也是应该的。
“末将带兄弟们谢大人。”陈中红着眼睛道谢,如今大唐的兵源还是府兵,每年要轮换五次,每年最少要差不多三个月的兵役,只有到了果毅都尉才算是职业军人有俸禄拿,普通的士兵是没有俸禄的,甚至是每年轮换当兵期间粮食都要自备,如今人死了,对于士兵家庭来说,那就是天塌了。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等会就继续出发回长安,有其他的人护送,路上你也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崔少宇拍了拍陈冲的肩膀后就离开了,他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哎,府兵制好是好,不过要是家中的男人战死了,要是没有其他的顶梁柱,家中的老弱妇孺如何才守得住那些许田产,史书上写的土地兼并最快的时期,好像就是这府兵时期了,等后面均田制崩溃,实在没有土地给府兵了,才改的职业士兵。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是很严重,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着想着,就到了来护送他的队伍前。
“少宇,这呢。”
抬头一看,原来是尉迟宝林,自打从高句丽回来,崔少宇都很少看到他,尉迟宝林因为和程处嗣一同抓到了高句丽国王,虽然人被崔少宇宰了,但是他们俩的功劳也是一点没少,直接晋升到了领军将军,在一众勋二代中鹤立鸡群,当然,能爬到这么高,肯定有他们父辈的关系在里面的。“宝林,不错啊,这将军铠甲穿,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崔少宇笑着说道。
“嘿嘿,哪里,对了,少宇,听说你和公主被东瀛人袭击了,都没事吧,不过也是,你都没事,公主肯定也没事,怎么样,要不要报复回去,小小东瀛,弹指可灭。”尉迟宝林无愧于他话痨的性格,刚见面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崔少宇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终于等他自己说完了,崔少宇才幽幽的说道“是啊,不过你是没戏了,你在神武军,只是守卫长安保护陛下的,远征又轮不上你,陛下又不会御驾亲征。”
尉迟宝林听崔少宇说完,脸上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就垮了,哭丧着脸。
“唉,是啊,真想再去抓一个国王啊,说不定就能当将军了。”
尉迟宝林业是心大,刚当上领军将军,就想继续升官,成为掌控十六卫之一的将军。
“少想了,你当国王是大白菜啊,你想抓就抓?”崔少宇对于尉迟宝林的想法嗤之以鼻,想要足够的功绩,抓的国王肯定要有分量才可以,不然去西域晃悠一圈,能抓几十个国王来,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自己说过吗,人嘛,总要有点梦想,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啊对对对,但是你离不开长安。”
“.....”尉迟宝林沉默了,崔少宇的双重肯定的否定,他一直不知道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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