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跟清舒挨着睡,她很是遗憾地说道“若是易安跟夏岚她们都能来多好啊,咱们就能秉烛夜谈了。”
清舒可不想秉烛夜谈,今晚没睡好明日就没精神了,不过她还是说道“等到易安出嫁的时候,也许你这个梦想能实现。”
小瑜撇撇嘴说道“谁知道她猴年马月出嫁啊?还有,就算出嫁也许不会回京城而就在桐城办喜事了。”
说到这里,小瑜又忧心地说道“也不知道夏岚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的,我真替她担心。”
清舒摇头说道“她已经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倒不用为她担心。反倒是易安跟樱雪,她们两个才最危险。”
易安经常上战场杀敌,刀剑无眼很容易受伤甚至会丢了命。而樱雪在后宫,那些嫔妃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许多宫女太监往往为此送命,好在樱雪是女官她自己又谨小慎微这才能一直安然无事。
封小瑜叹了一声说道“咳,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记得那时候在文华堂咱们天天聚在多自在,可是一长大就有许多的烦恼了。”
清舒轻笑道“不能出门就找些事来做,练练字看看书或者多开几个铺子。”
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弟妹姜氏总来串门子跟我聊天,烦死个人了。”
若是在娘家她才不会搭理姜氏,可在关家这么干很容易引起大的矛盾。
清舒好笑道“你不是喜欢跟人八卦吗?怎么,有人陪你聊天还不喜欢了。”
“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嘴碎。那日她过来与我聊天,我随口说了一句清蒸鲥鱼做得不地道。第二天早上,我婆婆就问我家里的饭菜是不是不和我胃口。”封小瑜说道“这也幸亏只是说清蒸鲥鱼不地道,若是说了我婆婆什么不好,你说我还有自在日子过吗?这样的人,我才不愿意跟她聊天呢!”
她什么话都会跟清舒说,是因为她知道清舒不会对外说半句。可这个姜倩雯嘴巴太大,刚跟她说完的话转头就告诉其他人。
也幸亏她刚嫁到关家对她们都抱有一份警惕心,不然说不准要吃个大亏了。
清舒有些讶异,问道“关家怎么会愿意关三爷娶她呢?”
“她十五岁之前一直跟着父母在地方上,回京后被长辈约束祝了,在外表现也挺好的。”封小瑜说道“不过姜倩雯是关震行自己看上的,不过她家世好长得也漂亮,在外又伪装成温柔可人的模样。我婆婆见了两次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等过门后知道她的本性后悔得不行。”
清舒笑着说道“关震行是幼子,习不了武吃不了苦,又不像关振起那般在科举上博取功名。而姜氏是四品官员的女儿,哪怕有些小毛病你婆婆也会接受的。”
文不成武不就又不能继承爵位,关振行想娶条件特别好的媳妇是不可能的。
封小瑜想了下点头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婆婆不是没看透,而是有她的考量。”
清舒想起安安之前说的话,问道“你的嫁妆比你大嫂多那么多,她有没有给你摆脸色啊?”
封小瑜笑着说道“她那性子,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给我摆脸色。”
“那总比给你摆脸色的好。”
封小瑜嗯了一声说道“其实她人还挺好的,就是想得太多了。可能因为没娘家撑腰心里没底气偏又是长嫂,平日在我婆婆面前也带有几分小心,我看着都替她觉得累。”
清舒嗯了一声道“既她人挺好的,你就跟她和睦相处。就算有些事不合你的意,你也睁只眼闭只眼。”
封小瑜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许多年呢!要将关系闹僵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大家都不好处。其实大嫂还好,就烦姜氏。你是不知道,她前两日竟然提起我的染坊跟成衣铺,还一脸羡慕地说我日进斗金。”
说起这个事,封小瑜就生气“染坊跟成衣铺可是我的陪嫁,你说她故意说这个做什么?难道还想要染料配方或者想入股。”
“这事你跟关振起说了没有?”
封小瑜摇头道“没有,不过一件小事哪至于就跟他说。”
清舒不赞同她这个态度“不,这事你得跟他说。也不要正儿八经地说,就两个人闲聊的时候与他说。”
“没必要跟他说吧?就算姜氏提出入股或者要染料配方我直接拒绝就是。”
清舒笑着道“我自然知道你能处理好这事,但这些事你得让他知道。不然,他会以为你在关家过得舒心自在无忧无虑。而且以后若是关夫人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也让他去处理。”
封小瑜犹豫了下说道“我婆婆挺好的,应该不会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现在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有些事情咱得防范于未然。”
封小瑜虽觉得这事不会发生,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清舒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不说了,我要睡了。”
眨眼功夫清舒就睡着了。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封小瑜好笑道“竟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刚才都是她噼里啪啦地说,清舒完全是附和她。封小瑜觉得,清舒其实是压根不需要她来陪。
第二天卯时二刻,清舒起床。
封小瑜看到她跑去院子打拳不由哇哇叫道“你该去沐浴,然后上妆啊!”
清舒笑着说道“我打两刻钟拳,休息半刻钟就去沐浴。你不用担心,时间绰绰有余的。”
封小瑜木呆呆地看着她在院子里打拳,回过神来朝着林菲道“你们就不劝?”
林菲笑着说道“姑娘都将时间安排好了,不需要我们劝。”
等清舒打完拳后,封小瑜不由嘟囔道“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淡定的新娘子。”
清舒擦了下额头的汗,笑着说道“你没发现我其实是在用练功转移注意力,事实上我也很紧张的。”
封小瑜笑骂道“你可拉倒吧!你这样也叫紧张,那天底下就没紧张的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