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京城到处流传着符景烯弑兄杀父的事,对于他小时候的遭遇却无人提及。
清舒问道:“晏氏到了京城后呢?”
蒋方飞一阵唏嘘:“晏氏到了京城,几个月后又生了个儿子。第二个孩子出身以后晏氏好似认命了一般,对符郝昭的态度也有所软化了。过了两年,两人重归于好。只是谁也没想到晏氏只是虚以委蛇,等符郝昭放松警惕就在饭菜里下毒。可惜被甄氏识破了,让符郝昭逃过一劫,而晏氏在事情败落后被符郝昭送去了狮子庵。”
清舒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符景烯当初为何会去狮子山,他应该是为惦念亡母。。
怕清舒不知道狮子庵,蒋方飞特意解释道:“京城之中犯了大错的女眷,都会被送到那里去。传闻被送去狮子庵的女子,没多久就会被折磨死。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晏氏送到狮子庵没几个月就病逝了。”
清舒想着那个眼中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男子,心中有些难受。弑父杀兄,心里该有多恨才会做这事。
“那他们兄弟两人在符家岂不是过得很艰难?”
“晏氏死后,两兄弟被符老太爷接到他的院子里。这符三少爷天赋出众,符老太爷甚是喜欢亲自给他启蒙,还让卫教他武功。不过符老太爷五年前病逝了,老太爷丧事没多久符四少爷就出意外死了。”
说到这里,蒋方飞眼中也带着怜悯:“符老太爷过世后,他的心腹老管家会暗中关照符三少爷。可老管家年初也病逝了,这位符三少爷就连饭都吃不上。他两个嫡兄也总是打他,特别是符二少爷以打他为乐趣。所以符景烯总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不去怪符郝昭那畜牲骗婚倒是磨搓一个孩子,真是一个毒妇。
清舒这下也明白,莫怪符景烯对人的防备心如此重了,原来他身边的人都是豺狼。
其实想想,上辈子她身边的人不也都是豺狼狼。只是符景烯知道反抗,而她却是逆来顺受。
蒋方飞也觉得这符景烯特别可怜:“其实符景烯原本应该排第二,符二少比他小三个月。只是甄氏不愿自个儿子排在庶子后面,所以符景烯就排第三了。”
清舒说道:“最近你也没什么事,你就盯着他。若是帮得上忙,就帮一把。”
蒋方飞有些为难:“姑娘,我们与他无亲无故,他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
清舒干脆也不再找借口了:“他要问起,你就说我觉得他可怜想帮他。”
蒋方飞嘴角抽搐了下,最后只得认命地说道:“好。”
等到蒋方飞找着符景烯时见他又是一身伤,不由说道:“小兄弟,要不要我带你去上药?”
符景烯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不要跟着我,你耳朵聋了吗?”
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符景烯早就对蒋方飞动手了。
蒋方飞很是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呀!可没办法,这是我家姑娘的吩咐。我要不听她的,丢了差事我们一家老小得喝西北风了。”
符景烯面露警惕地说道:“你家姑娘到底有什么目的?”
蒋方飞一脸无奈的神情:“你能有什么值得我家姑娘图谋的?咳,我家姑娘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心太善了。当日看着你那般可怜,她就想帮你一把。”
符景烯闻言不由讥讽道:“你家姑娘莫以为自己是观音菩萨转世,看到可怜的人就想帮?”
蒋方飞违心地说道:“是啊!我们也都这么劝他,可她不听能怎么办?”
符景烯心思一转,说道:“若是她真心可怜我,就让他给我一千两银子。”
蒋方飞看向符景烯的眼神都变了。这家伙还真够狠的:“行,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跟姑娘说。现在你可以跟我去上药吗?”
见符景烯站着不动,蒋方飞目露怜悯地说道:“你这伤要再不上药,万一感染会有性命危险。”
“死不了。”
蒋方飞的大儿子比符景烯还大三岁呢:“那我带你去吃饭?”
符景烯一口回绝:“不用。你家姑娘真有心就让给我一千两银子,否则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清舒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没拒绝只是问道:“他说了要这银子做什么吗?”
蒋方飞摇头说道:“没有。”
“那他说要银子还是银票?”
蒋方飞瞠目结舌,半响后说道:“姑娘,你还真给他银子呀?”
清舒点点头。若不是符景烯她上辈子就死不瞑目了。
蒋方飞有些头疼:“姑娘,你可怜他想要帮他,这我能理解。可咱要帮人是不是也该有个度呀?今儿个你给他一千两银子,明儿个他就该朝你要一万两了。”
“你放心,他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真碰到难处了,若不然不会开这个口。”
蒋方飞很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不过最终还是没开口。
翌日蒋方飞取了一百两黄金,将黄金放在符景烯面前:“我怕你拿着银票太显眼了,就给你换成了黄金。不过,你能告诉下我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符景烯确定这些金子是真的,不由说道:“你家姑娘莫不是个傻子?”
不是傻子,也不可能随手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千两银子。
蒋方飞听得眼皮直抽,可也没法反驳。就算换成是他也会这般认为。
符景烯将盒子合上后问道:“你家姑娘姓什名什?”
蒋方飞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还想要钱吧?我给你说,做人啊别贪得无厌。”
符景烯扫了蒋方飞一眼,说道:“这钱算我借的,以后我会还她的。”
竟还真被姑娘说中了。
蒋方飞一脸复杂地说道:“名字就算了,我家姑娘也没求你回报。”
符景烯却是摇头说道:“你要是不说,这钱我可不敢要。”
蒋方飞想着清舒也没让他隐瞒身份,说道:“我家姑娘姓林名清舒,是太丰县人。”
符景烯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道:“是来考试的?”
蒋方飞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的?”
符景烯看了一眼蒋方飞:“这个年岁这个时节到京城且身边还没长辈,不是为明年的考试还能为什么?”
有长辈也不可能让她这般胡来。虽是自己得益,但符景烯还是觉得清舒人傻钱多。
蒋方飞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