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道,“好,让我大哥带飞飞跟你去。不过,飞飞不一定能帮到你们。”
家里,飞飞第一听丁香的话,第二就是听丁壮和丁立春的话。
丁立春是军人,跟邱望之搞好关系有好处。
邱望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不会强求飞飞,只是试一试。若真有用,是意外之喜,让我节省时间了。明天巳时,我在你家胡同口等他们。”
他拿出一个小铜盒。
盒盖一打开,就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丁香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邱望之从里面拿出一块用白帕子包着的黑色小木块,“这上面有桐油和腐尸味,让飞飞学会辨认。味道不好闻,丁姑娘让下人做这事。”
豹鹰眼睛灵敏,鼻子更灵敏。飞飞能听懂人话,邱望之才有这个奢望。
丁香猜测,这东西或许与盗墓有关。
她有些嫌弃,用帕子包着铜盒出去交给绫儿。
她要赶着回家。怕丁立春今天晚上不回家,让人去通知他。
半路还让丫头下车买了一碗生牛肉。
小姑娘胆子小,丁香让卫嬷嬷教飞飞闻木头上的味道。小东西不耐烦了,就给它吃点牛肉提提神。
邱望之到了衙门,之前的那丝疑惑一下清晰起来。
芳香馥郁!
香香县主的香气病后莫名消失,乳娘先后离开。
而那位丁小姑娘也芳香馥郁。虽然她戴着蜜脂香珠,但她身上的香味偶尔比蜜脂香珠散发的味道大,还更加好闻。再想着她时不时露出皓腕转珠子,有欲盖弥彰之嫌……
花王单单给她托梦,明远大师对她青睐有加……
邱望之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不会吧,怎么可能!
谁家有这个胆子?
况且,换个小姑娘有什么用?
荀香秀美的容貌又浮现在邱望之眼前,有荀家人特有的清雅……
十四午时初,丁香正在画画,丁立春汗流夹背带着飞飞来了紫轩。
丁香问道,“飞飞完成任务了吗?”
丁立春笑道,“飞飞威武,昨天夜里有多条夜行船,它在船上绕行几圈后,只在其中一条船上盘旋,还发出鹰唳声。
“邱将军便带领等候在那里的船只截住了那条船,在船底找出几样东西。是柱国将军府,他们监守自盗……”
这位柱国将军是邱望之祖母的侄子,虽然有爵位俸禄,却经不起一大家子人的奢侈无度,打起了祖父母陪藏的主意。
但只是怀疑,因为是宗亲,又是亲戚,邱望之不好冒然去搜查,就请飞飞帮忙。
飞飞不辱使命,非常好地完成了任务。
古人敢盗老祖宗的墓,不仅穷疯了,还胆子奇大,没个怕子。
丁香高兴地把准备好的牛肉拿来喂飞飞。
绫儿端来铜盆,丁立春净了脸。
丁立春夸奖道,“飞飞越来越能干了。”
丁香笑道,“它是我弟弟,当然能干了。”
飞飞经常听丁香管小和尚叫弟弟,听说自己能跟小和尚享受一个级别的待遇,高兴地边吃边翘小屁屁。
逗得众人直乐。
丁立春又道,“邱大人说,他明天要赶着出去公干,等他回来,给飞飞打个镶宝石的赤金脚环。”
公干,就是去辽州见夏妈妈吧?
六月二十六早上,下了几天大雨终于转晴。
房檐和树上还滴着雨滴,空气如在北泉山一样湿润清新。
望着窗外的落英缤纷,丁香直叹气。
邱望之已经去辽州十一天了,不知他有什么进展。
早饭后,丁香带着飞飞和两食盒点心去了陶府。
在外院上完课,同陶翁一起去老太太院子。
孙与慕已经在那里了,正同飞飞玩得高兴。
少年的脸上又退却了些许青涩,多了两分清朗。
丁香来陶府,几乎每次孙与慕都会来跟飞飞玩。
她玩笑道,“当真是高官子弟,上衙跟玩一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孙与慕说道,“以后就不会这么好玩了。”
老太太眼里闪过惊喜,“那件事已经定了?”
孙与慕道,“定了。皇上夸我仪表堂堂,功夫了得,赤胆忠心,一定要封我当三等带刀侍卫。唉,祖父婉拒了几次都不成。”
若是别人,一定以为孙与慕在嘚瑟,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
丁香道砸巴砸巴嘴,“垮着刀在皇上身边走来走去,那得多得皇上信任啊。你知足吧。”大风小说
御前带刀侍卫从一等到五等不等,武官官职也从正三品到正六品不等。三等带刀侍卫是正五品,十六岁的熊孩子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武进士出身的孙与皓也是御林军五品将军,但他负责外围保护,近不了皇上身边,比同样级别的御前侍卫差远了。
老太太大乐,“御前三等带刀侍卫,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好差。这个官当好了,放出去就能当大任。”
陶翁说道,“在皇上身边当差,是美差,也是苦差。随时都要谨言慎行,要更加勤奋练武。”
孙与慕恭敬地点点头。
丁香八卦道,“天天在宫里,就不怕……呵呵呵。”
孙与慕脸色微红,“我们在外廷,又不进内宫。”
陶翁嘱咐道,“还是要注意分寸。看着那几人,赶紧躲远点……”
皇家有几个小姑娘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是六公主高华静,一个是东阳公主闺女荀香,还有一个是齐王长女高善珠,封号为明善郡主。
她们都是十一二岁,在宫里学习。
因为立储原因,皇上已经明确表态不愿意高华静尚孙与慕。
荀香是公主的女儿,与立储无关。
因齐王的生母丽妃是高丽国人,没有立储的可能。又因为这个原因,皇上觉得对不起这个文武兼备的三儿子,对他和他的长女恩宠有加。
这两个小姑娘孙家和陶家都不喜欢,娶了她们就等于搬了一个祖宗回家。
老太太嗔了孙与慕一眼,“一个男孩子,干嘛长得那么招人。”
丁香和陶婧被逗得咯咯直笑。
孙与慕脸红得像窗外的月季花,“外祖母怪错人了,要怪也该怪你老人把我娘生的太好,我娘把我生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