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这次生产比较顺利,下晌申时发作,晚上戌时末就生了。
先生的是男孩,哭嚎声极大。还没过称,接生婆就大叫,“天,还有这么胖的双生子。”
过称一称,接生婆又大声通报,“是儿子,六斤一两。”
屋外的人听了,都惊讶出了声,楚令宣等人喜得不行。
陈阿福生了一个孩子,顿觉肚子轻松了许多。听到儿子这么重也欣喜,只是还没等笑出声,肚子又开始痛起来。半刻钟后,她又生了一个女孩。
只是这次接生婆没有惊喜声,而是说道,“这是女孩。恭喜了,大奶奶生了对龙凤胎。”
孩子没哭,接生婆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孩子才哭出声来。声音很小,嘤嘤嘤的像猫叫。过了称,三斤二两。
陈阿福一听孩子的哭声,就觉得不太健康。再一听这么轻,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接生婆忙劝道,“大奶奶莫愁,双生子都轻。老婆子当稳婆二十几年,像哥儿那么重的双生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多是姐儿这种,三斤多四斤的。只要养得好,双生子比单生子长得快。”
陈阿福没像之前那两次生完孩子就睡着了。她虽然疲惫至极,却非常清醒,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弱弱的小女孩。孩子非常小,小脑袋跟陈阿福的拳头差不多,显得得眼线更长,鼻子更大。小胳膊小腿,还有手指头都特别细,简直就是皮包骨。特别是小屁股,由于没肉,尖尖的,连**都是凸在外面的。看得人心疼。
这样的孩子,离开母亲怎么活!
陈阿福被收拾利索,被抱进对面的厢房,楚令宣、三夫人、江氏走了进来。
三夫人先把女孩抱进怀里,江氏把男孩抱进怀里。两个孩子都包上了红色锦被,男孩很白很漂亮,肉嘟嘟的,像楚令宣多些,正睡得香。女孩则又小又瘦,皱巴巴红兮兮轻飘飘的,小脑袋只赶得上男孩的大半个。她没有睡觉,闭一只眼睁一只眼,澄澈的眼神看得人心都化了。
看到这么弱小的闺女,楚令宣就对白胖的儿子不瞒起来。他从江氏手里接过儿子,照他屁股打了一巴掌,骂道,“臭小子,在娘亲的肚子里就欺负妹妹抢吃食。以后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劲不大,被扰了好梦的男孩还是张开嘴大哭起来。
江氏忙道,“女婿快莫这样,骊哥儿这么小,懂什么!”
老侯爷已经来了信,说女孩用之前取的名字,珠,楚司珠,小珠儿。男孩就是骊,楚司骊,骊哥儿。
三夫人对一直强睁着眼睛看她的陈阿福笑道,“别担心,我不抢小珠儿了。”又低头亲了亲小珠儿,说道,“你这么弱,三奶奶可不敢让你离开娘亲。放心,你娘会养人,定能把你养得壮壮的,美美的。好孩子,三奶奶盼了你那么多年,也是咱们的缘分。等你长壮了,长大了,再去陪三奶奶解闷。”
看到如此通情理的三夫人,陈阿福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笑道,“三婶住得这么近,每天来看小珠儿,跟养在你家里一样。”说完,就进入了梦中。
小珠儿虽然瘦弱,倒也没什么其它的病。她的胃口很小,只能吃骊哥儿的一半那么多。陈阿福趁人不在的时候,悄悄领着两个孩子去了空间,连金燕子和金贝都极怜惜小珠儿,给她的绿燕窝比给其他几个哥哥姐姐多一点。
腊月二十七,楚令宣和楚三老爷、楚令卫去了乡下。楚令宣去见罗家大舅,一起说服了尘。三老爷父子去看望老太爷。
本来,老太爷父子应该回京过年的。但因为罗巡府要去,老侯爷便不想回京,老太爷也只得跟儿子一起在乡下过年了。
楚令宣不在,陈阿福夜里除了子时在外面,等着两个妈妈进来给孩子把臭臭,洗屁屁,其他时候都在空间里呆着。
或许真的孩子越小长得越快,小玉儿虽然吃得不多,但长势很好,十几天就长了一斤半,只比骊哥儿少长半斤。
小脸、小胳膊都有肉了,小屁股也成了两个“半圆”。小妮子终于能看了,长得也很是漂亮可爱。
看到这样的小妮子,陈阿福和三夫人等人才放了心。
大年三十,楚三夫人和楚令卫在永安侯府吃了中饭,便回西进侯府了。过年,要在自己家守岁。
他们母子一走,荣安堂就安静下来。如今府里没有其他成年主子,只有一个陈阿福,还不能出屋。
和王爷在宫里吃了御宴,直接来了楚家。他说要在这里守岁,和王府里只有他一个人过年,太孤单。
羽哥儿、小玉儿跳着脚地欢迎,楚含嫣也抿着嘴直笑。
陈阿福不同意,说道,“今天日子特殊,这么晚了太后和皇上没留你住在宫里,就是想让你在自己的王府里守岁,来年王府才能更昌盛。你来我们这儿,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好心?”
和王爷眼圈有些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个理儿,可我就是不想一个人过年。那么大个地儿,就我一个主子,很孤单的。”又拉着陈阿福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娘亲,你就答应我吧。”
他好久没叫她娘亲,也好久没跟她这样撒娇了。
陈阿福本来就舍不得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再被他一晃一叫,更心疼了。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伸手**着他的脸,柔声说道,“好孩子,我也舍不得你的。但是,和王府才是你的家,你必须要在那里守岁的。”看到和王爷的眼泪都涌了上来,又赶紧说道,“明天晚上你来这里睡一晚,就睡在东侧屋,离娘亲近。”
羽哥儿和小玉儿听了,又不依地嚷道,“我们也要在这里睡,我们也要离娘亲近。”
楚含嫣也想说离娘亲近,但想到自己同和王爷的关系,还是忍住没说。
和王爷听了,才不情愿地点头。他又领着几个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了一阵,才不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