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的先人之心,就是指暂时暗中监视周文昌一家三口,觉得信得过了再询问媚姬的事,而且这话最好由陆漫来问。不管他知不知道媚姬,只要问过他了,就必须在拿下媚姬之后,才能放他们自由。还会派人去洛林县找商队的领队打听周文昌的具体情况……
没有办法,事关皇上,甚至涉及夺储,必须心再心。而且,即使姜展唯完全相信周文昌,别人也不见得完全相信。
陆漫在床上静养了半月之久,七月初才出门。这段时间,姜展唯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还不归。陆漫觉得,姜展唯跟着太子一党在做两手准备……
她还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件事,把老皇上的毒解了,解决赵贵妃和赵家。而不是老皇上一直被蛊惑,走上宫廷政变那条路。否则,肯定会死不少人。
陆漫没等哥俩起床,早早去了鹤鸣堂。前几持续下了一场大雨,趋走了些许炎热。清晨走在林荫路上,空气滋润,凉爽宜人。
陆漫给长公主请了安,把了脉,又陪老太太了阵话,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她不能来的时候,每中和北会来把脉、按摩,再回去跟陆漫述,及时调整汤药。
之后,陆漫回了东辉院,又带着已经起床的哥俩和姜玖坐着轿子,出东辉院的后门,去了青榆院。
走在路上,陆漫想起了几年前,何氏和何承住在那里,刘惜蕊住在对面的大宅子里,自己经常来往于这条路。日子过得真快,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
现在,那里又住进去了姜展唯的“舅家人”。虽然外人不承认这层关系,但姜展唯三兄妹承认,陆漫当然也把他们看成舅舅、舅娘、表弟了。
周良沐打开门,见是陆漫和姜玖,高兴地笑起来,大声喊着,“爹,娘,表嫂和表妹来了。”
周文昌和古氏迎了出来。
古氏高兴地把哥俩牵着,给他们自己做的“大饼”吃。姜文昌更喜欢姜玖一些,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凭直觉,陆漫就觉得这一家三口是好人。
他们把陆漫请进屋里,周文昌又向陆漫请教起了一些医术。陆漫给他解惑,当然又问起了他有关大月国的医术。
他,大月国的医术比大楚落后,没有针刺和艾灸,药物倒是有一些虫草药,但喜欢用巫术,大多不管用,有些还真有用……
医术无国界之分,两人一到这个话题,就有不完的话。
陆漫几人在这里吃的饭,饭后她一个人留下继续这个话题,让那几个孩子回东辉院歇息。
他们先了正规医术,后又上了各自知道的巫术。陆漫了看风水,辟邪,招魂术,跳大绳,喝符水,等等。
周文昌西域许多国家用的最多的就是撒满术、毒蛊、咒术、媚术,等等。
到媚术,周文昌的眼神清明。或许他只把它看成一种“学术问题”,也或许在西域呆久了,对那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
到这里,陆漫突然问道,“舅舅知道一种叫‘晚来香’的花吗?听,这种花长于西域。”
书里并没有晚来香长于西域,陆漫是故意这么的。
周文昌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过晚来香这种花,它也是药材?”
陆漫便把《回春杂记》里对晚来香的描述了。
周文昌想了想,道,“这种症状有些像被媚姬迷惑后的症状,媚姬在夜里……”他有了些脸红,还是道,“在夜里合欢后排出香汗,香汗馨香诱人,时日久了,既能迷惑人的心智,也会摧垮人的身体,直到死亡……”
陆漫很感兴趣,“哦,那有法子解除媚姬的迷惑吗?”又笑道,“舅舅是大月的名医,肯定有法子了。”
周文昌哈哈笑道,“在大月国,我岳父被称为名医,我还不行。特别是面对你这位医神,更是愧不敢当。在之前,我真的以为切腹就是巫术,是杀人,可你却用这种法子却救了那么多人。”又道,“媚姬盛产于百年前的平山国,因为美丽、馨香、柔媚,颇得平山国国王和大臣们的喜欢,后来平山国被灭,媚姬也传之消失。不过,消失也只是官方法,还是有少量媚姬供一些人玩乐。因为我岳父的关系,我才听了一些……被媚姬迷或,若还没到深处,就是血丝没满半个眼睛,还有法子解。若到了深处,血丝布满整只眼睛,就不行了。”
陆漫急道,“那怎么解呢?”
周文昌道,“西域有一种沙鼠,大楚的西部边陲也有。炮制后,跟几种草药一起服用,便能解那种毒……”
陆漫双手一击,喜道,“巧了,一样!”见周文昌不解地看着她,她赶紧笑道,“真是巧了,晚来香毒的解药里,居然也有一种叫沙鼠的药。那几种草药具体是什么?”
周文昌了,居然又是一样。
陆漫欣喜不已。看来,自己之前那种大胆的猜测没有错,这个世上没有晚来香,中了晚来香的毒,其实就是被媚姬迷惑,找不出原因,便臆想出了晚来香。
真是太巧了。周舅舅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发现皇上被媚姬迷惑后出现。
上真是厚待她这个穿越女!
晚上,陆漫依然在这里吃晚饭,又让人去把姜玖和哥俩都接来。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老驸马和姜悦。
老驸马之前没见过周文昌一家,看到古氏后,道,“你不完全像胡人,是胡人的闺女,对不?”
陆漫有些脸红,气道,“祖父,若你再乱,就回家。”
古氏一点不以为意,哈哈笑道,“老爷子没错,我娘是胡人,我爹是大楚人。”又补充道,“我嫁的丈夫也是大楚人,我就是真正的大楚人。”
得众人都笑了。
周文昌听这个老头就是老驸马,赶紧请坐,又让古氏去厨房弄几个有西域风味的食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