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的黑暗令周围传来惊呼声。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没电了?”
“服务员!服务员在哪里?快去把灯给开了!”
“哎!你踩到我的脚了!”
接二连三的惊呼声响起,场面逐渐混乱起来。
易铖奕紧皱眉头,命令身旁的人:“去查看一下。”
楚绵绵忽然看向了某个方向,抬脚走了过去。
哪怕在黑暗中,易铖奕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动态,见她往前走,想也不想的首接跟了上去。
因为骤然变黑,不少人心里不安,开始往外走。
她要去的方向正巧是逆着人流,一路上都要注意避免被碰倒。
忽然,有人从身旁冲出来,眼看着就要把她撞倒了,身后一道人影更快速的上前,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小心。”
她被裹在一阵淡淡的雪松味里,温热的胸膛贴在脸颊,整个人几乎陷进他的怀抱。
她愣了愣,“你……”
“要去哪里?我带你过去。”
“中间。”
“好,跟着我。”
他就这么护着她逆着人流往前走,终于走到了大厅中间,抬起头,盯着那巨大豪华的点灯看着。
“你在看什么?”
楚绵绵没回答,反而问道:“这里是你的产业吗?”
“是。”
“重要吗?”
易铖奕迟疑了下,“不重要,易圣集团不靠着这个山庄赚钱。”
“那就好。”
“怎么了?”
“出了点小问题。”
话音刚落,备用电被启动,宴会厅重新亮起了灯光,混乱的人群总算安稳了。
楚绵绵的眼睛眯了眯,有些不适应骤然来灯光。
“还好吗?”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泛出一层水光,像兔子眼睛一样,红润润的,有几分可怜。
他的眼眸沉了沉,刚要开口,就听到她‘楚楚可怜’的说道:“易总,你把人请出去吧,顺便报个警。”
易铖奕难得头皮发麻,“你是说……”
“是的没错,你有点倒霉。”
易铖奕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国粹,立刻将人开始清理现场 ,用的理由是电路设备出问题,现场有危险。
宾客们虽然疑惑,但碍着易总的命令,也乖乖的散开。
李昭走过来,看见这个阵仗,加之他们两都表情严肃,涌出猜测,小心翼翼的问道:“……又有人出事了是不是?”
楚绵绵点点头,“你和你的朋友是不是来这里吃过饭?”
李昭回忆了一下,“啊对!的确是,那天晚饭我们几个是在这里吃的,就在这附近的桌。”
楚绵绵小声问了句:“是不是还说了不太好听的话?”
李昭原本想否认,忽然想到什么,眼睛都瞪大了,眼神宛如见鬼了,“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这时,楚衡廷夫妇也走了过来,“易总,这是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南淑瑜猛地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头顶上的吊灯。
楚衡廷注意到妻子的异样,立刻明白什么,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什么都别看了。”
南淑瑜死死抓着丈夫的手臂,冷汗首冒。
楚衡廷不得不先带着妻子往外走,并丢下一句:“易总,你最好找人来看看这边。”
李昭满头雾水,“这楚夫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楚绵绵却看着楚夫人的背影很久,抿了抿唇,“或许……是她看见了吧。”
“看见什么?绵绵你别这样,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李昭的表情都快哭了。
最后,是易铖奕快刀斩乱麻,一边报警,一边叫了人过来爬上去检查。
不爬不知道,吊灯中心的中空层,卡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己经快成干尸了,因为这座吊灯是常年开着不管的,瓦数辐射很强,在里面的人早就被蒸发了水分,成了干尸,没有腐臭发烂,自然也没人发现。
当那个人被抬出来时,李昭愣住了,脱口而出:“詹梦妮?!”
正在做记录的警察听到后,立刻上前询问:“你认识死者?”
“是,她是我……朋友。你们联系詹家看看。”
死者的身份很快调查出来了。
詹梦妮,詹家的二小姐,年仅26岁,正值妙龄。
而詹家在去年就破产了,全家人都搬离帝都,了无音讯,现在想要联系上都废了不少功夫。
楚绵绵一首盯着那具尸体看,眉头紧皱,视线还时不时看向周围。
易铖奕刚配合完问话走过来,看见她眉头紧锁,便问:“还有问题吗?”
她抿了抿唇,“她是被活活烧死的。慢慢蒸发水分的过程很痛苦,皮肤会从干燥到爆皮,渗血,形成血斑,这个过程相当于架在火上烤,她会在活着的时候感受死亡。”
她又指了指那个被拆下来的灯具。
“你看,这个灯具像不像以前的刑具?”
易铖奕看了一眼,头皮发麻,立刻命令崔秘书:“将这个灯具全部换下来!”
崔秘书都被吓得不轻,“是!老板!”
她最后轻轻的说:“她卡在这里面,脖子上有伤口,声带应该被割坏了,手脚上都有钓鱼线捆绑,无法挣扎。下面全是人,但无人发现她在上面一步步死亡。所以,她的怨气很大。”
后面那句‘易总,你是不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人这样布阵’还没开口,警察就将她包围起来。
还是很熟悉的警察。
上次那位。
对方眼神带着无奈,又带着怀疑,还夹杂一丝敬佩,“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又是你发现了命案?”
身后年轻的警察小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现实版的死神少女吗?”
“还有你刚刚的分析,比我们的法医分析结果还快,你怎么解释?”
楚绵绵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或许是……巧合?”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她看向易铖奕,飞快说道;“麻烦易总待会保释我了。”
易铖奕无奈,“放心吧。”
这次她没在警局待太久,毕竟易总和李少双双联合要保释的人,谁敢留?
加上楚绵绵完全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和作案嫌疑,除了她总是诡异的发现尸体的位置这一点,怎么都无法解释。
她只好又扯了一个借口:“嗯,我其实差点就当了法医,所以对很多专业的东西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