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宴家的大少爷来了,说是来替宴迟少爷道歉来的。”外面的佣人走进来告诉何苏念道。
何苏念冷冷哼了一声,“道歉?道个屁,我这几天受的委屈是他们几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能挽回来的吗?”
“四弟媳别这么大动肝火,我这四弟确实过分了些,所以我才特意过来代表宴家和他来向你道歉。”宴司州大步走进来,他脸上带笑,仿佛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何苏念没给宴司州什么好脸色,冷笑了一声,“道歉?道歉有用吗?能弥补我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吗?滚出去!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们宴家的人。”
何苏念愤怒地指着门口,宴司州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宴迟可能已经死了。”
他的话狠狠地在何苏念心口撞了一下。
“你说什么?”何苏念瞳孔猛缩。
“我说宴迟可能死了。”
他收到消息,宴迟在萧溟那签了生死协议,为了保护那个蒋黎,他不惜拿命拼。
虽然在萧溟那没死,但受伤严重,跟宴迟动手的那些人更是称宴迟受了很多致命伤,出来的时候人就不行了,估计是活不成了。
况且他去了那么多天还没回来,估计是真死了,回不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成寡妇了!”何苏念睁大眼睛,脸色乍变,震惊溢于言表。
“也许。”宴司州一笑。
何苏念的心猛然一沉。
她刚结婚就成寡妇了?
“开不开心?你在婚礼上说的话应验了,我来一是道歉,二是来恭喜你的。”
在婚礼上,何苏念诅咒宴迟死在外面,再也回不来,结果成真了!
何苏念骤然抬起头,眼神如刀子一样看向宴司州,“恭喜?恭喜你妈,他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后死?”
何苏念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在婚礼上诅咒宴迟的话都是她说的气话,她没想过真的让他死在外面啊。
他死了,她怎么办?
刚结婚一个星期就成了寡妇,很好听吗?
她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好不容易嫁出去,现在好了,一个多星期,成寡妇了!
该死的宴迟要死早点去死不好吗,为什么要等到跟她结完婚再死。
“他怎么死的?”何苏念死死地攥紧手心,压下心里的愤恨问。
“为了蒋黎,上次他为了蒋黎打伤了赌场老板的人,如今被赌场那边的人报复了,就这么简单。”
宴迟死了,宴司州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好。
因为十一年前算计宴迟的事情,宴迟出狱后,他就一直担心宴迟会在背地里做什么,想要报复他,现在好了,他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死去了,他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过几天宴氏股东大会,宴衡已经打算正式宣布他成为宴氏的继承人,全权管理宴氏集团。
扫清了所有潜在的危险,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自然是高兴的。
听了宴司州这话,何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又是因为蒋黎!
他就那么爱蒋黎那个贱货。
爱到替她去死。
何苏念此刻恨不得用所有尖酸刻薄的话辱骂那两个人,她胸口剧烈起伏,“既然宴迟死了,那蒋黎呢?是不是也死了。”
这是何苏念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失踪的,既然宴迟死了,那是不是代表蒋黎也死了。
“没死,活得好好的,她有沈宁苒保着她,怎么死?”
好好好,没死!
蒋黎没死,宴迟死了!
何苏念胸口那一股气有一种要冲破胸口溢出来的感觉,她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猛地朝宴司州砸去。
“宴迟死了,蒋黎没死,你居然还敢来恭喜我?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啊?恭喜我,我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死了,恭喜我成为了寡妇吗?”
何苏念并不觉得宴司州过来告诉她这些是为了和她分享高兴的事,而是和别人一样在嘲笑她。
宴司州躲避不及,被何苏念狠狠地砸到,虽然茶壶里的水不烫,但水混着茶叶湿了全身真的很狼狈。
宴司州连忙站起身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茶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哪都是被恭维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他也如何都没想到何苏念会这么疯癫,一言不合还动手了。
“你是神经病?”宴司州皱眉。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你给我滚出去。”何苏念大喊着,怒指门口。
宴司州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疯子!”
低骂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何苏念气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扶着旁边的沙发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
旁边的佣人上前来想搀扶她,又怕一个不顺心惹她再次发火,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地收回去。
何苏念缓缓滑坐到地上,抓了抓头发,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恨宴迟,但从未想过要他去死。
她只是恨他,因为他当初因为蒋黎拒绝娶她。
他一个坐了十年牢出来,还被宴家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拒绝她,有什么资格跟其他人一样嫌弃她。
现在他还敢为了蒋黎去死,他为什么要死,死的人为什么不是蒋黎。
为什么不能是蒋黎!
何苏念难以抑制心里的嫉恨和难受,垂着头,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都怪蒋黎,她害死了宴迟。
都是她害死了宴迟,如果没有她,宴迟会好好的。
何苏念的眼神不断变得凶恶起来。
“小姐,蒋黎来了。”
“你说什么?”何苏念听到蒋黎两个字,骤然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狠狠地落在佣人身上。
佣人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都不由的结巴了起来,“蒋……蒋黎来了,现在就在门口,还有她那个朋友沈宁苒,也……也一起。”
“她还敢来?叫她进来!”
宴迟刚死,蒋黎就来了,她来做什么?来她这里耀武扬威,告诉她,她的丈夫为了她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