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厅。
锦朝朝好奇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只见他剑眉星目,五官立体,一身黑色西装穿在身上,衬得他铁血无情,疏离淡漠。
这是她即将结婚的老公,也是她必须嫁的人。
傅霆渊同样眯着狭长的凤眸,打量着锦朝朝。
女子长发束成马尾,身穿一件破破烂烂布衫,缝缝补补,全都是补丁,好在洗得很干净。
傅老爷子坐在沙发另一侧,见两人都不说话,干笑一声解释道:“霆渊,朝朝是你的未婚妻,这婚事在你们十来岁的时候就定下了。如今朝朝前来履行婚约,你该准备一下,迎娶她进门。”
傅霆渊冷声开口:“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娃娃亲,我看还是退了吧!”
锦朝朝立即摇头,“不能退,我们两订婚约的时候,已经请示过祖先。若是不履行婚约,就会遭到天谴。”
傅霆渊听她狡辩,脸色更加难看,“为了嫁给我,这种理由都能编得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霆渊――外面给他的评价就是:商圈里老狐狸,聪慧腹黑,做事果断决绝,不讲情面。
这个世界上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锦朝朝郑重点头,“你是傅霆渊,从小奶奶都在我耳边念叨,让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傅霆渊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甚至有点儿想笑。
这个女人对他一点儿都不熟悉,竟然妄想成为傅太太。
他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站起身看向傅老爷子,“这婚我不结!”
傅老先生冷了脸色。
“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就别叫我爷爷。”
傅霆渊剑眉拧起,软硬不吃。
傅老爷子走到傅霆渊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那时候你可是亲自拜过朝朝的祖先,按照玄门的规矩,你已经是他们的女婿了。”
傅霆渊冷漠嗤笑:“为了让我结婚,您竟然找这种借口。”
傅老爷子快要被气吐血。
小时候傅霆渊身体很差,三天两头地生病。
他十二岁的时候,高烧不退十几天,命悬一线,才经高人指点,求到隐世的玄门一族。
当初的老婆婆,只提了这一个要求,给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
定亲当晚,傅霆渊的病就奇迹般地好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生过病。
他每次向傅霆渊提起这件事,他都丝毫回忆不起来,认为他在说谎话骗他。
锦朝朝苦恼的拧眉,下一秒她似是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卷轴递给傅霆渊,“你看吧,这是婚书!”
傅霆渊将信将疑地接过卷轴,展开粗略地看了一眼。
婚书上写了很多字,他只随便看了一段。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上奏九霄,下鸣地府。晓禀众圣,通喻三界,诸天祖师见证。天地为鉴,日月同心。若负佳人,便是欺天。佳人若负,便违天意。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署名是锦朝朝和傅霆渊!
傅霆渊盯着天庭地府的字样,脸上尽是讥讽。
他把婚书还给锦朝朝,不想过多纠缠,以工作忙为借口,快速离开。
傅老爷子面对锦朝朝,尴尬又为难地开口,“丫头,要不你先在我们家住下。这件事交给爷爷来处理,你只需要安心等着就行。”
锦朝朝现在也只能同意。
傅老爷子给她安排了傅霆渊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装修一应俱全,就是缺少一些生活用品。
好在锦朝朝都随身携带了。
精致温馨的卧室里。
锦朝朝正在收拾东西,身后的房门被人突然大力推开。
一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傅小安昂起下巴,傲慢地盯着锦朝朝,“哎呀,原来是你要当我嫂子啊。年纪不大,胆子和心却大得离谱。”
锦朝朝停下手中的事情,回头打量着傅小安。
一身名牌,手指上和脖子上戴的首饰都价值不菲,本就漂亮的脸蛋画着淡妆,精致的像个小公主。
只是在如此精致的外表下,眉宇间却笼罩着一股浓浓的血光气息。
锦朝朝并未在意她的嘲讽,而是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
她看向傅小安,语气漫不经心,“要不我们打个赌!”
傅小安口气满是不屑:“赌什么?赌你能成为我嫂子?”
锦朝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眯眯地开口,“赌你今晚有灾难。”
傅小安闻言顿时炸毛,双眼瞪圆,“你诅咒我?”
锦朝朝摇头,“忘了跟你介绍,我是玄门唯一的传人。算命,看相,卜卦,风水,捉鬼业务,全都略懂一二。看在你我未来还有亲缘的份上,只是在好心提醒你。”
傅小安本来是不相信的,可看到锦朝朝那双眼睛,黑亮沉稳,不像是开玩笑。
她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尽管穿得破破烂烂,身上并无值钱的东西,却给人一种干净到不染尘埃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眼睛,闪亮得犹如小太阳,与之对视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安逸之感。
傅小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瞬间憋红了脸,“我凭什么相信你?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打着玄学的旗号到处骗人,我才不会上当受骗!”
锦朝朝放下茶杯,靠在沙发上微笑,“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到时候可别后悔!”
傅小安一颗心瞬间七上八下。
本来听说有个不知来路的小丫头,要嫁给傅霆渊。
她觉得这小丫头简直痴心妄想。
想当她的大嫂,那必须品学兼优,美貌倾城,性格极好,又聪明过人才可。
像锦朝朝这种又穷又土的人,根本不配。
但是锦朝朝上来就说一句,她有大灾。
喵的……
这话送给谁,谁不慌!
傅小安咬着牙槽,安慰自己。
这肯定是锦朝朝用来吓唬她的下三烂招数。
她不能相信。
走走走,快速离开这里。
但是她走出这个房间后,心里惴惴不安。
她真的会遭遇不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