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回到卢公馆,刘天成并没有离开。他想知道委员长找卢作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毕竟自己也是商人,一定和自己息息相关。
“还没走啊?”
“怎么,想下逐客令了?”
“呵~”卢作孚轻笑了下,道:“想打听事是吧?我直说了吧,过几天武汉将举行一场百万游行大捐款活动,委员长希望我代表商界起个带头作用。捐的钱全部给前方将士买衣、买药。”
刘天成苦笑了下,道:“看来我有大买卖可做了。”
刘盈感到奇怪,问道:“爹,有大买卖做你还不高兴。”
卢作孚替刘天成答道:“你爹是商人,做亏本的买卖他能高兴吗?二十万套单衣,四十万套棉衣,亏不死他。”
刘盈又问道:“怎么个亏法?”
刘天成回道:“国难当头,你爹哪敢赚国家的钱。全部货物成本价,人工自己出。”
刘天成只是简单的回答一句,但其中苦楚只有商人自己知道。这世道谁都能得罪,唯独政府不能得罪;行贿并非商人所愿,只是他们的一种无奈,买单的还是老百姓。
武汉,各路将军即将回到自己的部队,可临行前委员长单独召见了卢汉将军。
桂、粤、川、晋、豫等各路军阀基本都控制在中央手里,唯独滇是委员长的一块心病。
现在滇军控制在卢汉将军手里,只要能拉拢卢汉,中央就能控制滇军、控制云南。
之前,182、183师把剩余的老兵全部拨给184师,随后两个师是去岳阳补充云南来的新兵。
184师现有四个团上万人马,师长张冲是委员长最不信任的人,欲除之而后快。由于大战在即,委员长还是忍了。(武汉会战结束,张冲差点被老蒋给毙了。)
现在,孙渡摔滇军58军三个师到湖北崇阳,于60军汇合组成30集团军。
这次,委员长请卢汉前来就是亲自任命卢汉为30集团军军团长。
卢汉明白委员长的用意,但这样以来很可能会引起云南主席龙云的猜忌,于是卢汉婉言谢绝。
委员长道:“卢将军,这军团长非你莫属,你就不要推脱了。龙主席那边我以发电文通知,我想他会同意的。”
“那好吧,谢谢委座赏识。”
卢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任命,可龙云那边他还是没底。
委员长接着说道:“你们已尽到应尽之责,伤亡虽越大,越显其战斗力。我保证,军队番号不变,部队不缩编,出现损失速向本省请求补充兵员,武器不足由中央酌予补助,并可以加派其他部队归你指挥。”
委员长越是盛情以待,卢汉心里越是不安。
卢汉道:“委座盛情,属下心领。滇军必将全力以赴于日寇死战,以报国家!”
委员长感到欣慰,道:“好,有将军这番肺腑之言,我就放心了。”
卢汉升官了,60军军长的位置必然空悬,卢汉提议道:“60军军长之位可否叫张冲顶上。张冲乃滇军一虎将,禹王山一战痛歼日军王牌第五师团,委员长是看到的……”
没等卢汉把话说完,委员长摆了下手,叫卢汉不要在说下去。60军乃滇军之精髓,委员长不可能让他落入通共分子手里。
委员长道:“60军军长之职还是有将军暂代。至于张云鹏他功劳甚大,我自有安排。”
简短几句,观委员长之神色,卢汉看的出来委员长已经对张冲起了杀心。
告别委员长之后,卢汉带着不安的心,从武汉回到湖北崇阳60军驻地。可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委员长的任命遭到云南省主席龙云否决,这叫卢汉左右为难,处境十分难堪。
这天夜里,卢汉叫来了张冲。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张冲一一道出。
“呵呵。”
张冲先是笑了笑,所谓旁观者清,他把事情却看的很透。于是对卢汉道:“军座多心了。龙主席并不是不信任军座,这电文只是一个警示。军座再发一份电文给龙主席,表明心意,龙主席必然会同意。”
有了张冲的这番话,卢汉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一半。于是立即发电文给龙云,表明自己立场。
没多久,龙云回电:“委座既明令以弟(指卢汉)任军团长,望即遵令就职。”
卢汉接到电文后,欣然一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卢汉拍了下张冲,赞许道:“知龙主席者,非你张云鹏莫属。”
张冲笑着回道:“军座过奖了,只是你当局者迷罢了。”
这时,卢汉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对张冲劝慰道:“老弟,听兄一句劝,尽量和共党保持距离。你的所作所为我和龙主席了然于心,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目的就是想保护于你。可你的事委座岂能不知。你应该知道,比起日寇,委座更加忌讳的是共党。”
张冲听完后从容一笑,道:“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和他们划清界限,难道委座就对我放心了,我早已是他老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曾经有人警告过我,武汉这一仗会是我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仗。大丈夫无愧于心,这就够了。”
卢汉再次劝说:“你现在悬崖勒马为迟不晚。退一万步讲,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来之前我和委座促膝交谈时,我提到了你,我看的出来他已经对你起了杀机。”
卢汉不遗余力劝说张冲,一是交情;二,不想滇军失去一员虎将。
张冲却不为所动,舒了口气,道:“时也命也,委座以有杀心,我再表明心迹也无济于事。既然选定了道路,就该一往无前。不过,还是多谢兄长关心,愚弟自有分寸。”
张冲虽然是将才,但并不是很懂为官之道,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60军3个师,182师师长安恩薄、183师师长高荫槐,二人对张冲都有意见。
安恩薄是直性子,只会当面说。可高荫槐不只一次打张冲的小报告,甚至越界向龙云告张冲的状。
这一切,张冲浑然不知。龙云、卢汉也没告诉张冲,一是惜才、信任张冲;二是为了整个滇军的团结。
话已至此,卢汉不再勉强。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委员长那把刀下来的时候,自己和龙云力保张冲。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