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尘撇了撇嘴,想想问道:“我听府中的仆妇说夫人见多识广,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那请问夫人,可曾去过南国的江宁府?”
夫人望着一棵茶树,目光微微一颤,不由陷入回忆:“我去过那个地方,如今还记得那时六月骑马从江宁经过,看到那里万花齐放,景色很美。”
梅落尘又问:“那夫人去过塞上吗?”
夫人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望向她:“我自小不爱去冰寒之地,便从未踏足过那片土地。”
梅落尘柔声道:
“夫人知道我师父吧?我师父去过位于塞上的昆仑山,听说那在江河的尽头,位于雪山腹地,常年被冰雪覆盖、寒风刺骨,因此人迹罕至……”
听她说的这样认真,白夫人表情微微一变,提到昆仑山,让她不由想到宫中那个阴沉的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谈话时,时常喜爱把昆仑山名挂在嘴边,有她在,她的家人恐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想到过去的仇恨,心中的怨气一时无处发泄,白夫人便不客气地说道:“听你这样羡慕,原来你想去塞上,真是可惜。”
梅落尘被打断,不明所以,“我想去塞上这件事,有什么可惜之处?”
“离开这里就是一件错事!”
梅落尘有点傻,“为什么不能出去,出去游历不好吗?”
“出去?你总有一天想要回来。”白夫人冷笑一声,摔杯而去。
……
几个月后的秋日,梅落尘望着地上猞猁留下的脚印皱起眉头,再过几个月这些野物会下山,遇上山匪还有生路,遇上它们可就只剩死路一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位夫人的病如果能尽早治好,她绝对乐意为之,可是根据她的观察,除了**上的伤痛,那位夫人还藏着很深的心病。
叹了一声,梅落尘继续赶路。
来到宅子里,一个小身影朝她奔来,白夫人养着一只小灵猫,这几个月她时常来喂食,这小家伙已经记住她了,每次来都会主动出现。
“梅医女来了?”
“婉姑姑,夫人最近可还好?”
“唉,夫人还是那样。”
抱起猫进入厅堂,看到白夫人正在和一个下人说话,梅落尘掀开珠帘,放下药箱准备看诊的物品,前面交谈的声音依稀传入她耳中。
“午后晒的谷子可有收入屋?”
“回夫人,已经入库了。”
……
梅落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些敏感的话在她脑中停留下来,原来这位夫人有百亩田地,她应该很富裕,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做生意?不像。
贩卖烟叶?不像。
开钱庄票号?不像。
走镖的绿林镖局?不像。
望着镶嵌满珠宝的一张玉壁,想到白夫人谈话间曾经提起长安城,说最喜欢那里的赛球场,她想,白夫人应该是京城某位大官的夫人吧?
而且出身于一个家规森严的家族,有苛刻的家风……但是那种家族的女子,大都相夫教子、安分守己,这一点与白夫人的性格不符。
而且白夫人有惑疾,她怎么知道那些话不是信口开河?
在治疗白夫人的那段时间,梅落尘隐隐约约听到这位夫人的自言自语,虽然她的伤快治好了,可是人也变得癫狂,让人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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