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灵寰抬头看那只修长的手,委屈巴巴说:我脚麻了。
初生晨阳打在她身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噙着泪珠,滚来滚去,最终落下来。她的耳朵如同贝壳似的微微粉透明,好笑之余又惹人怜惜。
牧折生心里不知怎么好一阵叹息,将她抱入客栈。
客房里,灵寰在揉腿,玉簪在他手里转了好些下方才说:他只是被封住了,下手的人并不打算结仇,还是比较轻。
我不喜欢他,灵寰嘟囔说:我看不出他是什么。
牧折生这倒意外了,还有你看不出的东西?
他说要我一滴血,她不解说:奇奇怪怪的,像人又不是人,不是人我应该看得出来。不过他可怕相公你了,我一说你是除妖师会为我报仇,他马上就放我啦!
她很是自豪,瘸着腿挨上前笑道:相公,我保证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不要不说一声就走好不好?
牧折生将簪子斜插她发髻中,白吴思成为他的眼睛了。
嗯?
兔子出灵山的时候遇见一个年轻人帮他,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一直与我有缘的那位,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于是便留下白吴思,但昨夜画皮一事让我确定我身边有他的眼睛。
他们行事完全隐匿,半分异象都不曾动用,宛城陌生人太多他们在其中根本不起眼,可娇娘明显针对性设下陷阱,若不是幕后人不想至他们于死地......
牧折生并不像说的很明白,可灵寰一向不好使的脑袋居然灵光了,一头扎进扒拉他的衣服说:你是不是自己去找画皮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对!那个被附身的鬼我也没看出来,那家伙如果附身的书生身上我也是看不出来的,是不是他在对付你?灵寰越说越气越气手劲越大,三两下把牧折生衣袍扒开,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
而牧折生则是暗地里阻止不言不语上前的动作,张开手,任由一双手摸来摸去。
这!这是他干的?!灵寰心疼瞧着那一道道裂开的伤,闷头使劲翻荷包说:快用这个!我大爷爷给的,说是灵药,还有这个这个!快吃!什么毒都能解!
她想想似乎觉得不安全,要不我带你回灵山给山神爷爷看看?他可厉害了,什么都答应我!
他将差点塞嘴里的乌黑丸子拿出放入她荷包,喝下不言递过来的药不经意问:山神将你养大?
嗯嗯,山神爷爷在山里捡到的我,我是和大爷爷二叔叔三......小五十玩大的。她比划道:除了不让我下山和学习术法,山神爷爷什么都答应我。
牧折生清隽俊秀脸庞微微一凌,那你随我下山,若是被他知晓岂不是闯了大祸?
灵寰摸摸脖子咽口水,这不都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嘛,山神爷爷才去不到一年,我还有两年多呢,大不了我让他训一顿嘛,反正我就要跟着相公走!
牧折生说:你一夜未眠,先去歇息歇息罢。
灵寰拒绝,不要!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走?
我上药你也要看?
她大义凛然回答: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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